剑皇摇了摇头,仿佛有什么事情未曾透露。
宋明正待再问,突然轻“咦”了一声,目光凝聚在木偶之上,身为剑者的本能让他看得如痴如醉。
“此乃为师与‘惊神剑’剑法的精髓所在,你细细琢磨,当能有所收获,为师生平不立文字,不着秘籍,就以这木偶相承吧。”剑皇苍老说话的时候,半空似有剑气激荡之声响起,嗖嗖不断,木偶表面多出了一个个细小的孔洞,正是人身各处窍穴,又有剑痕指引着真气流动的方向,正是他那套剑法相应的真气流动。
末了他渭叹道:“容纳万千,其志不小若能从剑法反推惊神剑的真气流动与内功诀窍,或许能让老夫拨开眼前云雾,可惜,光看剑法是看不出来的………”
宋明收回心神,苦笑起来:“师父,弟子一直以为剑法已算是登堂入室,人间巅峰,如今方知 井底之蛙罢了!”
旁边的禁军将领在剑皇看他那一眼时,差点吓得晕厥过去,幸好剑皇什么也没说。
此时,他渐渐回神,忽地记起一事:江湖传闻,剑皇最是爱惜英才,亦常给普通江湖人士机刽 ……
“好了,你们出去吧,明日或许是老夫最后一战老夫要和老伙计静静待一下。”剑皇声音略有点疲惫。
落日峰位於京师西侧,每当日落,远远望去,它便像是披上了一层余晖,而根据季节不同,有金黄,有赤红 绚烂美妙。
靠近峰顶的地方,身披白纱的魔后立於树旁没有再往上走,因为再靠近一点,就会丰扰到峰顶两人。
於她这种大宗师而言能有机会旁观同阶交手,那是无法用外物代替的收获,故而一听到剑皇与惊神剑约战的消息,安排好种种战果的不同对策后,立即孤身赶来,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她美目流转,看向附近巨石,虽然看不到但清楚地感应到,国师在巨石另侧。
五年前助太垩子争位失败后,他就带着皇孙远走天涯,如今亦是来观此战。
大宗师级的交手只有大宗师才敢靠近,长孙景、如意僧等人选择了更远一点的亭子,仅能勉强看清峰顶。
此战没有宣扬,只少数消息灵通人士聚集,所以并不显得繁乱。
京师之中,右相王德让在政事堂内来回踱步,目光不时望向落日峰似乎恨不得立刻赶去。
但他肩负镇守皇城的重任,等闲不能离开。
“皇上有旨请相鼻护他去落日峰观战。”这时,一名宦官进了政事堂。
王德让先是一喜,旋即皱眉:“九五之君岂能立於危墙之下?”
“皇上说哪有师父做最后一战,弟子不到场的?”宦官早就得到了吩咐。
提及师长之道,王德让终於松动了语气:“好。”
落日峰顶,时隔多年,孟奇再次看到了剑皇。
他比之前又苍老了许多,脸上的皱纹和老人斑愈发深重,但魁梧雄奇的身垩体没有半点弯折,依然站得笔直,而立於那里,给人空空荡荡的感觉,似在此处,不在此处,分外神异!
哪怕他不动, 孟奇也有了当初面对何九与王思远的压力,可惜剑皇没有外景和法身招式。
想到此节,孟奇叹了口气:“前辈别来无恙?”
剑皇淡淡道:“快死了,谈不上有恙无恙,想不到多年前的一时心血来潮,能让老夫等到你这样的对手,世事当真奇妙。”
剑皇当面,孟奇清晰感应到他体垩内藏着自己的外魔,但这外魔非是附身於他,倒像是被他拘拿住了。
他略显冲疑问道:“前辈体垩内?”
“它?”剑皇难得一笑,“不用担心,若你赢了,老夫自然坐化,它亦会跟着,如果你输了,它也活不长 ”
他没有解释前因后果,脸色一肃:“准备开始吧。”
孟奇闭上双眼,深吸了口气,摒除种种杂念,内天地自然运转,精神似乎无限蔓延开来,经过了大地、山峰、河流,以及蔚蓝的天空,灼热高温的大垩日,幽暗恐怖的混洞,无数璀璨的星知……
这种感说……孟奇似乎能体会到天地元气如海洋般的存在,一呼一吸皆从中取,而天地之力也隐隐约约透露眼前。
剑皇只觉眼前之人变得虚无空洞,仿佛化身深邃夜空,容纳万物。
於是,他抬起了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