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中水柱上的三眼蛇沉默了很久,最后它的皮都快要胀破的时候,它终於叼过那颗红珍珠,咕噜一声咽了下去。
束缚它的水柱瞬间融化,它扑通一声掉回湖里。
河蚌转身面对容尘子,娇俏如昔:「问清三眼蛇习性,查明它主人的来历,我们直闯长岗山。」
诸人都没有吱声——这个河蚌,真是狡猾呀……
事不宜冲,当天下午,容尘子、行止真人、庄少衾、叶甜等一行人就开始前往长岗山。对於山下被镇压的东西,大伙还是心里没底。这事已经惊动了道宗,便是迦业大师也发来信函,决定赶来相助,欲将这条作恶多端的妖蛇斩草除根。
河蚌的意思就是不等:「他赶来也未必能帮上什么忙,何况我们至少先到崖下看看,有了这条三眼蛇带路,就算杀不死这条蛇,至少我们还能全身而退。」
诸人对这条蛇早就一肚子的火气,这时候也难免等不得。容尘子便同庄少衾准备了法器。大家当日出发,前往长岗山。
淳於临自然要去,本来刘沁芳这种全无还手之力的人是不应该一并前往的,但她缠住淳於临,硬要跟去。诸人也就没有多说。
河蚌召来了淩霞海域的许多海生物,倒没有让它们入内,只吩咐其助她储水。她用的是水系术法,如有足够的水源,则於她大大有利。二十几只海生物都是在淩霞海域有些地位的海族,只是淩霞海域不大,他们的修为也就一般。
对於河蚌而言,也就剩储水这点用处了。
有了足够的水,她直接一个水遁,将一行人俱都带往长岗山。诸人心下暗惊,倒是容尘子师徒三人神色如常——这河蚌的底子,容尘子多少知道一些。
那条三眼蛇对崖下十分熟悉,它游在前面,河蚌也不怕它玩什么花样。山底至崖下,有一条岩缝,堪堪避过崖上的古阵法。
诸人沿着这条狭窄的岩缝往里走,多少有些不安——在这个连腰都直不起来的地方,一旦这条妖蛇使诈,只怕诸人都有来无回!倒是河蚌身体柔软,跟在容尘子身后半点不吃力。三眼蛇走了一阵,终於忍不住回头看容尘子:「你不害怕?」
容尘子还未答话,倒是河蚌娇笑:「怕!怕你炸开来溅我一身血。」
三眼蛇又瞅了瞅容尘子身后的一行人,冷哼了一声,又昂了头,继续往前游。
岩间一片黑暗,却隐隐有风,没有办法点火,诸人都只有试探着前行。淳於临本是时刻不离河蚌左右的,但自前番事情之后,他便再没同河蚌说过一句话。这会儿岩道难行,刘沁芳没多少底子,又是个小脚闺秀,他只能一路照看。
河蚌身后跟着容尘子,空气中隐隐飘散着神仙血肉的香气,河蚌深深吸了一口气,回味他的味道,不由又有些馋虫入脑。她动物习性,一生都只为觅食。这会儿便忍不住去嗅容尘子。粉嫩的手臂缠上健硕的腰身,容尘子呼吸一紧,却终不好让身后诸人听出异样,伸手便拍河蚌的手。
河蚌紧紧抱着他,深深嗅着空气中似药似花的香气。这段曲径太窄,必须蹲下来行走。河蚌厚着脸皮趴在他背上,小舌头一下一下地舔着他的颈项。两团柔软紧紧贴着背部,容尘子心跳骤快,他伸手欲推开她,却於黑暗中摸到一片光滑细腻的肌肤,又细又长,是她的腿。
河蚌也不躲闪,反而舔得更起劲。容尘子一生中规中矩,虽同这河蚌有过一段荒唐时日,却又几时在人前行过这般苟且之事?
他正值壮年,又曾数度尝到销魂滋味,顿时就有些心猿意马。好在他修道多年,定力极佳,不过瞬间已经缓过神来,他一把扯下河蚌,沉声道:「清玄,跟紧我!」
身后清玄立刻秉着为师父排忧解难的精神爬过来,硬挤到了河蚌和容尘子之间,河蚌悻然,还是清素聪明——这货又对师父动手动脚了吧?
山道估计爬了一个时辰,前方终於开始现出亮光。洞口在距崖底七尺余高的山壁之间。容尘子第一个跳下来,然后心中一震——只见这山壁之上白茫茫一片全是蛇卵。
蛇卵大小不一,大的有成人拳头大小,小的只有鸡蛋的个头。
身后众人也有些惊惧,这么多蛇卵一旦孵化开来,后果不堪设想!
那个河蚌一跳下来就高兴惨了——一条三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