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反正那根子孙根老子是绝对不要的!太硬,不好嚼。
她很认真地思考。
次日一早,容尘子伤势果然大有好转,但身体终究有所亏损,这是再灵妙的奇药也补不回来的,只能好生将养。他也不以为意,道家本就有众多养生的法门,行气活血、养精蓄神的功法他都是擅长的。
他伤势一缓,立刻就想要前往长岗山:「如今情势很明显,所有下过长岗山的人都有可能被三眼蛇模仿假冒,我下去比较安全。」他不经意看了河蚌一眼,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不管三眼蛇如何假冒,河蚌都是能认出他的。
神之血脉是不可复制的,即使身形再如何相似,蛇身上也绝不可能有神仙肉的诱人香气。而这种香气,正是妖不可能抗拒的诱惑。
庄少衾不经意地打量着河蚌,语气有些不放心:「师兄,你伤势刚刚缓和……」
容尘子挥手打断他:「我已无碍,你留在这里继续追查三眼蛇的下落,实在不行,就让全镇改用草木灰将道路全部覆盖,凡蛇游走,必有痕迹,相信一定能找到那条作恶多端的三眼蛇。」
庄少衾点头,又看了一眼河蚌:「我这就命人将淩霞镇各处的泥土全部铺上石灰,相信不多久就会有这条蛇的线索。」
容尘子点头,自带了清玄、清素就欲前往长岗山。庄少衾止住他:「师兄,如果你一定要去,就让海皇陛下与您同去,」他看向河蚌,神色严肃,「海皇陛下仙术高明,即使有危险,想必也能化险为夷。」
容尘子还没拒绝,河蚌已经嚷了起来:「我才不要和他一起走呢!」她揽住淳於临的脖子,淳於临不动声色地握了她的手,淡淡地道:「陛下习惯由我服伺,我须随她一同前往。」
容尘子也不同意:「不过是取几枚蛇卵,用不着如此阵仗,我快去快回,不过片刻功夫。」
庄少衾眼珠微转,上前隔开淳於临:「不过片刻功夫,陛下和我师兄在一起,淳於祭司应该没什么可担心的。今日我们将整个淩霞镇都铺上石灰粉,难免要搜出三眼蛇的下落,还需要淳於祭司出手相助方好。」
淳於临看看河蚌,他自然是听河蚌的意见。河蚌娇慵地伸了个懒腰,那玲珑曲线令容尘子不自觉侧过脸去:「那我和淳於临去,你们留下来。」
她根本懒得提容尘子的名字,庄少衾不依:「我师兄擅阵法,远比祭司下去安全,何况如若祭司下去,如何辩别真假?」
河蚌嘟着嘴不情愿,容尘子却不想再耽误时间,他的话似说给淳於临和庄少衾,但明眼人都知道听众到底是谁:「快去快回,不过半日功夫。」
河蚌磨磨蹭蹭:「可是我还是不想去。」
淳於临对容尘子的为人还是放心,想着只有半日功夫,再多耽搁也不好,这才安抚河蚌:「那么陛下就与知观同去,但不要下崖,只在崖上接应知观即可,一切小心。」
河蚌哼了一声,不说话。容尘子也只得轻声道:「那走吧,快去快回。」
出了刘府,容尘子前在最前面,河蚌不远不近地走在其身后,清玄清素只得远远缀在二人后面。清素以肘捅捅清玄,将声音压低:「师兄,师父不会再受那妖怪蒙蔽了吧?」
清玄正了脸色:「长辈的事,岂是你我可以妄自议论揣测的?」训完师弟,他又瞄了一眼容尘子高大颀长的背影,「师父的性子你还不晓得?此事以后莫要再提了。」
道家御剑、驱兽、腾云俱都需要一口真气,容尘子伤势初愈,并不敢妄动真气。清玄、清素修为不到家,长时间的御剑二人灵气不足。但若以车马代步又需要约两个时辰有余。
容尘子正犹豫着强提真气,再折两张纸符,突然周围漾起一圈水纹,一股清透的灵气四溢开来,清玄、清素都是眼前一花,不过瞬间已经在长岗山山下。
河蚌很谨慎——这时候妄用法术,说不定会惊动山下的东西。容尘子却是震惊万分,之前他就知道这河蚌修为不错,但如今看来,她修为岂止是不错!至少不下两千年!
一只两千年的内修,绝不可能只是淩霞海域的一个海大王。她到底是谁?
然河蚌也没有给他时间问,她坐在山间柏树下,天气已经很冷了,她化为原形,用两扇大贝壳抵挡寒气,一副不想再多看容尘子一眼的表情:「我先睡一觉,有事叫我。」
容尘子自然不会同她一般计较,倒是她想想又补了一句:「下去之后多带几个蛋上来。」
再没有人问她做什么。=_=
而当一行人出发之后,行止真人和匆匆返回刘府的庄少衾打了个照面,行止真人将庄少衾打量了几遍,一脸狐疑:「国师几时出去的?」
庄少衾一脸悻然:「昨夜子时又有两人被三眼蛇吸食了魂魄,我领人一路追到城隍庙,仍被它跑了。」
行止真人面色大变:「所以昨夜为容尘子道长疗伤之后,国师一直没有再回刘府?」
庄少衾目光如针:「什么意思?」
身后浴阳真人已是一脸惊骇:「那晨间劝那个蚌精同容知观一并前往长岗山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