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微微挑眉说道:“你觉得自己有资格说这种话?”
“我为什么没有说这种话的资格?”
陈长生说道:“你年龄比我大但大不了多少,你擅长隐忍但真实的天赋也不见得有我高,你是魔君,我是教宗,法宝手段我也不比你少,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我都不比你差,凭什么不能和你战一场?”
境界实力、修道天赋、奇遇造化、身份地位权势……年轻的魔君当然都是世间首屈一指的那位。
但这片大陆上有两个在所有方面都能与年轻魔君抗衡的人物。
陈长生和徐有容。
魔君静静看着他,忽然笑了起来,说道:“确实有道理,但你今夜好像已经受了很重的伤。”
“是啊,可是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么多话呢?”
陈长生说道:“这说明你没有信心杀死我,而这给了我很多信心,杀死你的信心。”
说完这句话,他把手伸向夜色里。
数颗天书碑化成的石珠悄无声息从夜色里飞回,落在他的手腕上。
他身上的骨头不知道断了多少根,但左臂还是完好的,先前在夜空里,他就是准备用左手出剑。
这时候,他的左手依然紧紧地握着剑,很稳定。
数千道剑从湖底飞起,从乱林里飞出,来到他的身体四周,静静地悬停着,也很稳定。
魔君感受着夜空里的森然剑意,微微眯眼,说道:“你说,如果是苏离来用这些剑,那会如何?”
这句话和当前没有任何关系,显得格外突然。
就像魔君的出手一样。
魔君的武器,不是那把名为星空杀的石杵,而是一把羊角梳。
更准确地来说,那是一个很像羊角梳的强大法器。
它叫天魔角。
天魔角带着无数道浓郁的黑气,向着陈长生落了下来。
黑色弥漫在雪谷之中,遮蔽星空,仿佛是一片真正的夜色,又如无底的深渊,令人睹之生畏。
看着这幕画面,陈长生想起了当年离开周园后在雪原上看到的那片夜色,神情略显凝重。
年轻的魔君隐忍多年,将天赋与才华尽数藏匿在浪荡不羁的外表里,今夜终於展露锋芒。
在获得了完整的传承之后,他的境界强大的难以想象!
在年轻一代的人族里,很难找到同样强大的人物。
无论是他还是徐有容,都要明显地差出一截,就算是秋山君来了,也应该胜不过对方。
除非是逍遥榜前列的肖张、梁王孙等人,或者与才有一战之力。
他现在身受重伤,驭剑之威不及巅峰状态下的十分之一,只能凭法宝与外物作战,更加不是对手。
但他先前没有撒谎,他确实想要试着把魔君杀死。
因为他还有别的手段,别的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