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院长到院监,现在的国教学院主事之人,竟没有一个超过二十岁的……你们这是在扮家家吗?”
莫雨笑的更加开心,插在黑发间的那朵金花颤的更加厉害。
“这不是被你们逼的吗?”陈长生不想听她再这般嘲讽下去,转而问道:“为何今日打扮的如此正式?朝中有事?”
莫雨微怔,心想自己平日里基本都是这般打扮的,哪里出奇了?
忽然间她想起来,除了第一次在夜宫里相见,其后她与陈长生见面的时候,大多数都是在夜里,而且往往都是她想过来在他床上睡觉、或者她已经在他床上睡着,那时候的她自然不会盛妆华衣,都是洗漱之后才会过来,素颜朝天,想必和现在确实区别极大。
想到这些事情,她便有些微羞,待想起上次陈长生让她洗干净之后再上他的床,不禁有些微恼,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随风飘掠出窗,就这样消失在树林里。
陈长生不解想着,唐三十六说得有理,女子果然是世间最难理解的对象,明明自己没说什么,她为什么忽然间就不高兴?
他没有对莫雨说谎,国教学院之所以临时起意招收新生,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天海家和国教新派施予的压力太大,想要挑战国教学院的人太多。只是那天在国教学院门口,别天心指责他们有险恶用心的那番话还有唐三十六随后的承诺已经传播极广,所以很多人,包括那一百名新生都很想知道,接下来国教学院会怎么办。
第二天清晨,停了数日的对战再次开始,歇息了数日的京都民众奔走相告,携老扶幼而来,国教学院门口再次变得热闹无比。
陈长生昨夜已经拟好了对战名单,并且对那些出战的新生做了单对单的指点,精神消耗太大,这时候没有出场,而是在学院里休息。
唐三十六带着三十余名新生,站在国教学院的门前,且不说别的,只看那些新生身上统一整齐的院服,便觉得很是精神,气势十足。
此时,挑战国教学院的第一个人已经走到场间,揖手说道:“还请赐教。”
此人出身离宫附院,境界已经修至通幽下境。
他很想知道,国教学院会派谁来对付自己,当然,他很清楚自己不是陈长生等人的对手,但看眼下的阵势,很明显国教学院应该会派新生出战。只是站在唐三十六身后的那些新生,怎么看都没有通幽成功之人,他们凭什么出来打?
唐三十六哪里会在意此人以及外面那些人在想什么,看着手里的名册,说道:“陈富贵出列。”
他声音方落,一个新生便从同窗们身后挤了出来,这名新生年纪不大,但身材极为魁梧强壮,看上去就像是缩小版的轩辕破。
唐三十六毫不拖泥带水,指着场间那名离宫附院的挑战者,对他说道:“打不打得过?”
那名叫陈富贵的新生,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道:“总要打过才知道。”
“有胆魄。”唐三十六看似赞赏,脸上却没有任何激动的情绪,干净利落说道:“那就去打。”
“好!”那名叫陈富贵的新生大吼一声,便从石阶上跳了下去,如猛虎出山一般,直扑那名离宫附院的挑战者。
那人被这声势吓了一跳,心想难道这是国教学院隐藏的高手?心思微动,再看这名新生的虎扑之势,忽然联想到国教学院里那位落落殿下,再联想到白帝最可怕的神通,不禁神识微乱,觉得这像极了传说中的那种功法,下意识里便生出了几丝怯意。
临战之时,最讲究的是气沉神定,他此时心神微乱,气息自然也随之而乱,动作不免便慢了三分,那名新生如沙钵大的拳头已经砸到他的面前,他担心这一拳后面藏着什么厉害手段,不敢硬接,向后疾退,只是退的仓促,竟是没能完全离开那名新生拳风的笼罩范围,脸侧被带到了一丝,有些火辣生痛。
这道火辣的疼痛才让他真正地完全清醒。
他震惊地发现这名新生的拳法虽然看似狂暴,但明显只有其形,全无其意,而且那双沙钵大的拳头里真元波动弱的可怜!这不过就是一个刚刚初照的普通学生,自己居然如临大敌,险些吃了亏!这名离宫附院的挑战者怒火攻心,生气於自己的愚蠢以及对方的虚弱声势,大喝一声,一剑便斩了过去。
“停。”
便在这时,一道声音响了起来,很平静但很有力量,仿佛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至少是比这场对战重要无数倍的事情发生。
那名离宫附院挑战者的剑,下意识里停在了半空,望向声音起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