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一段良缘。
「其实你也不用这么烦恼。你做得一手好菜,今日过去的时候说几句好话,我师兄也不会太问难你。」成了亲,自然应该好好的过日子,昨日师兄肯过去留宿,想来是将他的话听进去了。
「嗯。」唐枣点头,弯唇笑了笑,双眸清澈如水,有小女儿独有的娇态,「我知道了,那我现在就去做菜,谢谢你,扶宴。」
「客气什么,以后都是一家人。不过……若下次师兄欺负你了,只管来找我,我帮你想法子对付他。」扶宴生的俊俏,如今微微含笑,眉宇皆是柔和,看着愈发觉得让人亲近。
当真像是从画中走出一般。
不过,最好看的还是她的师父。想起自家师父,唐枣的心头顿时甜蜜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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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听了扶宴师叔的话,可是唐枣还是有些不大放心。
眼看午膳时间快到了,她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去了夷澜居。她想好了:若是师父生气了,她这次一定不会再发脾气,一定顺着他。
重羽的确心里有气,好不容易打算与她同房,却碰了钉子。
听到敲门声,重羽便知道是她。
唐枣进来,让人将饭菜放在桌子上,下人退去之后,便独留他们二人。唐枣见气氛不佳,抬头瞧着师父,亦是一张冷脸。
「用膳吧。」唐枣走近,道。
眼盲之人嗅觉一向灵敏,重羽见唐枣靠近,便闻到了她身上的味道,问一问,就知她见了扶宴,心情愈发是恼怒了。
大早上的为何见别的男人?!
他坐在椅子上,微微抬头,语气不善道:「我不饿。」
知道师父还生气,唐枣只好耐心的哄着,笑笑道:「今日的菜我可是做了很久,若是不饿,好歹也吃一点吧。」师父一向喜欢她做得菜,如今正值晌午,他有没吃别的,哪里有不饿的道理。
唐枣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欲去扯他的衣袖。
重羽皱眉,猛地一挥手,唐枣猝不及防,往后退了一步,身下不稳,一下子摔倒了地上。
唐枣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听到声响,重羽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欲伸手,犹豫了一会儿,却没有去扶她,只是言辞冷冷道:「出去。」
唐枣坐在地上,察觉到膝盖火辣辣的疼,她知道一定是摔倒的时候磕到了,又听师父这么说,心里愈发是难受,抬头委屈道:「昨夜之事是我不好,我……」
「我让你出去!」
好不容易过来服软,却不料师父竟然这样,唐枣伸手抹了抹眼泪,迅速起身跑出了夷澜居。
屋内安静,重羽朝着门处看去,许久才不满道:「这么听话,昨夜怎么就……」
烦人。
重羽心里乱,却不知道为何。
只是刚才……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摔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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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枣回到了蒹葭阁,便将自己关在了屋子里。
她哭了一会儿,可膝盖疼得厉害,她忍着疼将裙子掀起,看着膝盖上流着血,更是不敢去碰。她想起那一次她膝盖受伤,师父虽然将她忘了,可还是小心翼翼的替她上药,温柔极了。
「欺负人。」唐枣咬着唇,喃喃抱怨道。
她将手伸向自己的发间,将那只簪子取了下来,捧在手心,小声道:「再原谅你一次,不许再欺负人了。」语罢,便下了榻,自己上药。
哭了一会儿,唐枣便躺在软榻上休息,也不知怎么回事,竟迷迷糊糊就睡着了,醒时发现天都黑了。如今做菜已经来不及了,不过,师父有人伺候,自然不会饿着。
昨夜没怎么睡,今日才一不小心就睡着了,唐枣懊恼极了,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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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庄主娶妻之后,很久没见庄主因为饭食发怒了,如今又见庄主冷着脸,下人门面面相觑,吓得不敢出声。
重羽霍然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蒹葭阁离夷澜居不过极短的距离,守在外头的海棠见庄主一脸黑沉的过来,顿时有些腿软,欠了欠身行礼。
重羽心里有气,凭着记忆进去,一点儿都看不出是眼盲之人。
唐枣见到师父,有些惊讶,惊讶之后,却是喜悦,她忙从软榻上起来跑过去,连膝盖上的伤都忘了,身子控制不住往前栽去,幸好师父伸出手臂将她扶住。
「怎么了?」察觉到不对劲,重羽问道。
唐枣抬眼看着师父,如实道:「膝盖磕到了。」
怎么会无缘无故磕到膝盖,重羽皱眉,想起中午之事,才道:「是中午的时候……」话没说完,可是怀里的人没有否认,便知道是了。
「我睡过头,忘记做饭了。」唐枣懊恼的道歉。
重羽豁然,气消了许多,语气不冷不淡道:「我还以为,你不愿意做了。」
「不会的。」唐枣摇头,「只要你喜欢吃,我天天都做。」
这话倒是取悦了重羽,他忍不住弯了弯唇,语气也放柔了一些,不禁问道:「你就……这么喜欢我?」
他可对她一点都不好。
师父的声音有些不大自然,她没多想,只是顺势抱住他的手臂,轻轻蹭了蹭,「嗯。所以,可以不要再生我的气吗?」
明明是他发的脾气,是他生气推了她,如今却是她主动道歉了。重羽心里奇怪,可是这般抱着她,竟让他有些舍不得。重羽低头去看她,虽然看不见,仍是可以想像她温顺的靠在他怀里的模样。
乖乖的。
「既然这么喜欢我,为何不想同我圆房?」
「我,我没有。」唐枣急忙否认,瞬即脸红。
「明明就有。」重羽冷着脸继续道,「不仅不想同我圆房,还不想给我生孩子。」
说起这个,唐枣心里就气了,小声不满道:「我没有不想和你圆房,也没有不想给你生孩子,只是……只是不想因为生孩子才圆房。」
她也想给师父生一个孩子,若是长得像师父这般的好看,就更好了。
重羽不明白了,敛眉道:「那是什么?」
「你不喜欢我,不是吗?」师父不记得她了,就不喜欢她了,更没有因为她受伤而心疼。
喜欢?他听着怀里小姑娘说着这二字,心头颤了颤。他的确没有喜欢过任何姑娘,可是他娶了她,她待在他的身边替他做饭伺候他,他没有感到排斥。
他享受这一切。
而且,听她说膝盖磕到了,他竟然……竟然感到心疼。
「你说了,若我怀了孩子,你就不过来了。这么欺负人,我才不要。」说着,便语气娇气了起来,大抵是被宠惯了,泪珠子更是啪嗒啪嗒落了下来。
重羽去摸她的脸,发觉指尖一片湿意,语气重了一些:「你哭什么?」他都没有说她什么,倒是先哭了起来。
见她不回答,重羽细细想着她之前说的话,温和道:「这么说,你是喜欢与我同房的?」她在意的不是与他同房的问题,而是在意若是她怀里孩子,他便不再过来了。
她是喜欢他的,喜欢他这个人。
听着她微弱的抽泣声,重羽心疼了起来,笨拙的抚着她的背脊安慰:「别哭了,我以后天天过来,还不行吗?」
「真的吗?」唐枣不敢置信,抬头去看他,眼睛亮晶晶的。
「不过你告诉我,今日为何去见了扶宴?」晌午的时候他生气,就是因为这个——她不想与他同房,却去见了扶宴。
师父的话语间,依稀可以闻到一丝酸味儿,唐枣知道师父是个醋坛子,这等的语气,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可这会儿听到,却是有些惊讶……她以为,师父不喜欢她的。
「我惹你生气,所以才找扶宴帮我想法子,我……我不认识其他人。」
原来只这样,重羽的嘴角翘了一些,伸手抚着她眼睛上的泪珠子,而后想到了什么,捧着她的脸,亲了亲她的眼睛。
突如其来的亲昵,唐枣有些被吓傻了,她愣了愣,之后却是笑着啄了一下他的脸。
「我饿了。」重羽突然来了这一句,语气颇为一本正经。
「啊?」唐枣一怔,原来师父没吃晚膳吗?这么一想,便心疼了,忙道,「那我马上去做。」
重羽一笑,双臂一箍不让她跑,只是将脸埋在她的颈间,咬着她脖子上的嫩肉,呼出温热的气息,嗓音低沉道:「我想……吃枣子。」
吃枣子。
低沉沙哑的声音,让唐枣的脸一下子红了,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是只懂的。唐枣支支吾吾想说什么,嘴巴便被封住了,她也不再扭捏,将手抵在师父的胸前,承受他的亲吻。
她想师父,想和师父亲近。
亲完之后,重羽抱着她,皱眉道:「好奇怪。」
「嗯?」唐枣疑惑。
「明明是头一次亲你,怎么感觉……亲过好多回?」重羽有些纳闷。
唐枣「噗嗤」一声笑了,脑袋蹭了蹭师父的胸膛,打趣儿道:「兴许是你亲过别的姑娘。」
「胡说。」重羽伸手打了一下她的屁股,「我几时亲过别人?」他身边从来都没有姑娘。
师父的力气不大,唐枣只是叫了一声,之后忙道:「那会不会……是在梦里呀?」
梦里吗?重羽皱眉,想起昨夜的梦——虽然被气到了,可是回到夷澜居上了榻之后,满脑子都是那个娇娇软软的小姑娘,之后他睡着了,梦里却……
那个绮梦,让重羽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如今软玉温香在怀,他也顾不得什么,低头就亲了上去。
师父要亲她,唐枣自然不会拒绝,可是察觉到师父身体的异样,很是熟悉,忙红着脸伸手推了推他。
重羽不满的抓着了她调皮的双手,理直气壮道:「你说过,愿意的。」
「可,可是……唔。」
语罢,便是亲着伸手将唐枣的衣裙剥落,白嫩嫩的身子像是刚刚剥出的鲜嫩竹笋。外头有点凉,唐枣颤了颤,见师父越来越激动,便知道是阻止不了了,待整个身子被抱在椅子上,便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
白天也就算了,这椅子上,她……她实在吃不消。
「去里面,行吗?」唐枣扯了师父的袍袖,小声央求道。
她不要在这里。
怀里的人没拒绝,重羽心里又急又痒,自然是乐意的,「嗯。」
语罢,便抱着怀里的人,大步走向了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