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枣刚用完早膳,便见师父进来了,而且,手上还拎着一个篮子。唐枣笑了笑,问道:「师父,你手里的是什么?」
重羽脸上没什么表情,将篮子放在桌上,语气淡淡道:「方才有人送了一篮荔枝,不知你喜不喜欢。」
原来是荔枝啊?唐枣眉眼舒展开来,忙道:「徒儿喜欢。」
语罢,唐枣便伸手拿了一颗,熟稔的剥好,递到师父的嘴边,乖巧道:「师父先吃。」虽然尝不出味道,可还是要记着孝敬师父。
重羽略微低头,看着这只白嫩小手拿着的荔枝,眸色一深,便张口咬住。
唐枣见师父吃了,才动手剥了第二颗,不知想到了什么,抬眼看着自家师父,打趣儿道:「这么大老远送荔枝,不会是哪个爱慕师父的姑娘吧?」这桃林周围只有这一间竹屋,她可还没瞧见过别的人。
正在吃荔枝的重羽一顿,面色有些奇怪,之后才道:「别乱想,是……是个男子。」
唐枣笑了,眨了眨眼睛道:「徒儿知道的。」
她自然知道师父不会喜欢别的姑娘。
重羽看着眼前吃着荔枝的小姑娘,眸色沉了沉,而后皱起了眉头。
·
到了晚上,唐枣见师父早早去了书房,一个人在院子里走了走,有些无聊,便去找师父。
唐枣敲了敲门,里面却是半点动静也没有,便伸手将门慢慢的推开。一打开,就瞧见师父正在沐浴,整个身子泡在浴桶之中,从她的位置看过去,便可以瞧见师父光洁的裸背。
师父在沐浴,为何不叫她?
唐枣想了想,而后嘴角弯起一丝笑意,悄悄将门合上,拿起一旁的巾子。大抵是洗得太过於入神,亦或是再想些什么,竟一丝都没有察觉到她的到来。
若是平日,重羽自然是闻到了她身上的味道,只不过如今心头想着白日一事,便没有察觉到。他怕她会多想,便骗了她说那荔枝是男子送的。如今心里正愁着,心想着该不该告诉她实话。
若是告诉她了,万一她生气了怎么办?
重羽拿捏不准,心里犯难。她留在这儿,他自然是想给她最好的,可若是知道他说谎骗她,她会不会生气走了?
如今他俩无名无分,她若是要走,他该用什么留住她?想到此处,重羽有些后悔,若是昨日一时冲动,没有问她愿不愿意与他成亲就同她有了夫妻之实,如今他就有理由留下她了。
重羽黑眸一阵,暗暗厌恶这样的自己——他怎么能用这种卑鄙的手段留下她呢?
她只是个小姑娘,若是见了世面,见到了比自己好的男子,只怕也不会想着留在这里了,说到底,她也只不过是把自己当成了自己的师父。
正想着,却感到背脊一阵陌生的触感,重羽瞬即回头,瞧见身后的小姑娘笑靥如花的看着自己,嘴里甜甜的唤了一声:「师父。」
重羽呆住,而后尴尬回头,语气淡淡道:「我正在沐浴,你先出去。」
他虽然有心留她,却还是不能太冲动,等她想清楚了,再让她自己决定——要不要嫁他。如今他赤着身子,自然不能让她看到,这对她的名节有损。
唐枣哪里顾虑这些,拿着手里的巾子浸在热水中,然后拧了拧,开始替师父抆背。
「你做什么?」重羽的身子一颤,忙问道。
「替师父抆背啊?」唐枣极为自然的答道。
抆背?男女有别,怎么能让她替自己抆背呢?重羽想开口让她出去,突然想到了什么,缓缓道:「以前……也抆过吗?」
「嗯。」唐枣点头,「自徒儿跟在师父身边,师父就喜欢让徒儿伺候这抆背,夜夜如此。」
夜夜如此?重羽不敢再想下去。他被认作是她的师父,那她师父的年纪应是同她差不多,而且她又是个小姑娘,这般的举动,实在是……
重羽顾不了这么多,极快的转身,恰好对上眼前小姑娘错愣的身侧,他的手一伸,稍稍用力,便将她抱了进来。浴桶里多了一个人,热水便溢了出来,溅的满地都是。
重羽低头看着她,呼吸有些急促,「除了伺候沐浴,还做了什么?」
——他想知道,她口里的师父,究竟禽兽到何等的程度!
她这么好,会不会已经……重羽不敢再想下去,心里却气愤到了极致。
他该想到的,前日毫无顾忌的在他的面前掀起了裙摆,昨日又迎合他的吻,半点拒绝的意味都没有……这说明了什么,他早就应该想到。
只是,他那时心乱,没有往这处想。
还做了什么?唐枣想了想,不明白师父为何会这么问,可她在师父面前素来诚实,遂眨眨眼睛,小声道:「一起睡,算吗?」
除了替师父准备饭食,替师父抆背,便只有这一样,同师父同榻而眠。
「轰」的一声,重羽的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样。他知道,不管他的小姑娘有没有被欺负,他都会好好爱惜她的,只是,他还是心疼。
她什么都不知道,看上去待呆傻傻的,还心心念念她的师父。
重羽粗粗的喘了一口气,抱着最后的一线希望,瞧着怀里小姑娘这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沉声道:「睡觉得时候,有没有……有没有做过亲密的事情?」
亲密的事情?
唐枣面色一顿,很快便脸红了,她瞧着师父,见他一副不大开心的模样,便鼓足了勇气将手伸到那处,轻轻一握,「师父说的……是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