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如意商行。
左宝临优哉游哉地坐在由整块云檀木打造而成的太师椅中,嘴中正自叼着一根墨鸦玉雕琢而成的烟斗吞云吐雾。
在他背后,还有一名衣着清凉,漂亮乖巧的妙龄少女正在帮他捏肩。
另一侧,一个琴师正自弹曲,曲调悠扬嫋嫋,古朴典雅,满室充满如诗如画的静谧味道。
左宝临是如意商行的老板,他本身更是七大上等门阀之一左家的旁支族人。
他没有多少修行天赋,甚至显得很平庸,在宗族中也没什么地位,可他毕竟是左家族人。
仅凭这一重身份,就让他成为了如意商行的老板,同行看见了也得敬仰三分。
他每天光是凭借生意来往,都能日进斗金,故而生活过得有滋有味,甚至堪称奢靡。
嘭!
房门忽然被撞开,一个管家模样的老者跌跌撞撞地冲进来,一副被火烧屁股的模样。
顿时,房间中那静谧悠扬的气氛被破坏,连左宝临都被吓一跳,手中一哆嗦,烟斗中的火星飘在嘴唇上,疼得他龇牙大叫,怒声道:“混帐!慌里慌张的,抢死啊!”
“老爷,大事不妙了!”管家神色焦急大叫。
“哼!什么大事不妙,难道天还能塌下来不成?”
左宝临深吸一口气,挥手驱散那捏肩的妙龄少女和操琴的老者,然后这才皱眉道,“老马,不是我说你,若不是你女儿是我的小妾,就凭你这毛躁脾气,老子早撵你滚蛋了!”
管教老马顿时满头冷汗,哭丧着脸:“老爷,是真的有大事发生,我也是替您着想啊。”
“哦,具体说说吧。”
左宝临显得很镇定,他一直很羡慕大人物们不动声色的沉着和镇定。
所谓“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这才是大人物们的风范和气度,若一碰到点事,就一惊一乍的,那可就太丢人显眼了。
“是……是林家的人又来了,要收走咱们的如意商行!”管家老马可没法镇定,兀自哭丧着脸说道。
“哼!这林家还真是不知死活,真以为那林寻回来之后,就可以横行无忌,耀武扬威了?”
左宝临不屑冷哼,他愈发镇定了,“在这紫禁城,他林家连一个下等门阀势力都不如,对我左家而言,更是不值一晒的小角色罢了,就凭他们,也想夺回如意商行?痴人做梦!”
“老爷,您……您不如出去看看吧?这一次他们可明显是打算要动真格了。”老马兀自浑身哆嗦,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
“老马,你他娘敢不敢镇定点?嗯?纵然是那林寻亲自来了,又如何?他再厉害,又哪敢跟我们左家公开敌对?”
左宝临愈发看不起老马了,恨不得把这不堪大用的老东西给撵滚蛋,一点都沉不住气,简直丢尽了他的人。
“可是……”
老马还要解释什么,就被左宝临不耐烦打断:“老马,你就是个蠢物,目光短浅,根本就不明白,什么叫上等门阀势力,在这紫禁城中,就连帝国皇室都不敢轻易开罪我们,更何况区区一个林寻?”
说到最后,他恨铁不成钢似的喝斥道:“记住,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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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是左家族人,在这紫禁城中,还没几个敢惹我!”
轰!
可就在此时,外边忽然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虽隔着很远,可依旧震得这座房屋中的茶盏乱晃,桌椅颤抖。
“嗯?”
左宝临顿时脸色一沉,霍然起身:“难道……他们还真敢动手?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啪!
说到最后,他一巴掌抽在老马脸上,骂道:“你这老混帐还真是不中用,都发生了这等大事,你怎么不早说?”
老马委屈地捂着脸颊,都差点哭出来,他从一进来就说大事不妙了啊,可你不相信倒也罢了,怎地又怪到我头上了?
“待会再跟你算帐!”
左宝临这一刻也无法镇定了,也无法再学习那些大人物们“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的镇定。
他跟刚才的老马一样,像火烧屁股一样,匆匆冲了出去,一边大叫:“他妈的,老子倒要看看,哪个不长眼的东西,竟敢跑来老子的地盘撒野,来人呐!都给老子操家伙!今天……呃……”
只是,他就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一样,声音戛然而止。
在他视野中,如意商行偌大的殿宇中,此刻竟是满地狼借,桌椅、柜台、摆设、甚至是墙壁、石柱上,都遭受到了难以想象的破坏。
而在地上,血泊成片,一具具屍体横七竖八躺在其中,触目惊心。
那些可都是如意商行的护卫,现在却全都死了!
“竟然……竟然真的有人敢对他们左家的产业动手!他们林家是真的活得不耐烦了吗!”
左宝临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无比,愤怒得七窍生烟,什么镇定和沉着,早已被抛之脑后。
他目光一下子就看到了凶手。
对方极其显眼,身姿若一座雄峻的山岳,顶天立地,神色漠然冷酷,随意立在那,就有一股让人窒息般的压迫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