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第三个,属於比较隐蔽的类型,没多少人知道。
而同为“心灵走廊”层次的资深觉醒者,“牧者”布永很清楚,福卡斯那两种能力在进入“心灵走廊”后,相应的边界必然有得到拓展,绝对不能拿老眼光看待。
——晋升“心灵走廊”后,福卡斯出手的次数就显着降低了,而绝大部分时候展现出来的也是“制造昏迷”和“唤醒肉体潜能”这两种。
福卡斯没有说话,依旧冷冷地看着面前的管家莱纳。
莱纳笑道:
“你刚才的询问让我确定,你的代价就是‘某个时间段深度昏迷’,只是我在具体时间点上出现了一定的误判。
“我之所以和你说这么多,就是在等待你真正昏迷的时间来临。
“我很奇怪,你竟然一点也不慌,愿意和我对话,是想强行表现出镇定,吓唬住我,以中断后续的袭击?
“放心,每隔一刻锺,你的府邸内就会有一批人来到这里,试图杀死你,除了你的两个孩子,我想总会有人撞上你昏迷的时间。
“不用挣扎,你即使现在就让这栋房屋内的所有人都昏迷过去,周围区域也会陆续有杀手过来,你唯一的办法就是现在立刻拨打电话,请求执政官或者元老院提供帮助,而到时候,来保护你的人里面,可能也有我的傀儡存在。”
福卡斯安静听完,叹了口气:
“你真的很有耐心,和‘反智教’大部分人不一样。
“我确实在时间点上玩了一些花样,那几次有紧急军情没接电话,其实是我故意的,就和固定每晚十点前必须睡觉一样,共同构成了对你这种暗中观察者的误导。
“作为一名将军,肯定懂得留余量。在旧世界早些年代,就已经有预备队的概念了,现在的我又怎么会不做相应的安排?”
说到这里,福卡斯笑了起来:
“晚上十点到凌晨两点,都不是我的昏迷时间。
“还有,你可能没听过一句话,这是那位皇帝曾经说过的:觉醒者要像保护自己的眼睛一样保护自己付出了什么代价的秘密。”
福卡斯脸上的笑容愈发明显:
“其实,我的代价根本不是‘某段时间深度昏迷’,我从有一定实力开始,就在努力地构建一个假象,那个假象就是‘我的代价是某段时间深度昏迷’,以此掩盖我真正付出的代价。
“灰土人有一句俗语说得好,用兵作战不能排除诡变、欺诈的策略。在觉醒者之间的战斗里,这同样适用。
“要不然,你以为我会这么安稳地和你对话?”
莱纳脸上的表情逐渐凝固。
福卡斯慢慢翻身下床,状似随意地说道:
“你有没有发现你这段时间失眠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
莱纳没有回答,但眉头已皱了起来。
“从薛十月、张去病那个团队离开这里,却被假‘神父’跟踪后,我就在猜测‘牧者’布永是不是已经潜伏在附近,策划什么针对我的阴谋。”福卡斯摸了摸余量不多的头顶,笑着说道,“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在无差别地针对这个街区的所有人,除了我的两个孩子。”
莱纳沉默了一阵道:
“你的第三种能力是让人在不同程度上失眠?”
“对。”福卡斯笑道,“除了让你们越来越失眠,我还唤醒了你们的肉体潜能,让你们能在失眠的同时,保持良好的状态,不影响日常的生活,所以,你还能继续大规模地、一点点地翻看人群的记忆。
“在这件事情上,我一直循序渐进,应该没让你察觉到什么,毕竟你翻看记忆时,关注的重点肯定是我相关的各种细节,而不是被翻看者的生活状态。”
莱纳再次沉默,隔了一会儿才问道:
“这有什么意义?”
“当然有意义。”福卡斯缓慢踱步,瞥了他一眼,“‘最初城’的情报系统还是很强的,你们‘末人’领域的部分代价早就被掌握了,而我发现其中很多是身体、生理上的代价,比如睡眠障碍,比如高血压,比如身体素质下降,等等,等等。
“我不清楚你的代价是不是在这部分里面,只是做一次尝试,反正失败了也不会有什么损失,而要是成功,嘿……”
福卡斯笑了一声:
“长期透支身体对抗失眠后,一旦没人再唤醒你的肉体潜能,你说会出现什么情况?
“轻的大病一场,重的说不定会猝死。”
莱纳的脸色沉了下去。
他左右看了看道:
“周围区域肯定也有不少身体状态欠佳的人, 你不怕影响到他们?”
“灰土人有一句俗语,心软的人不适合当将军。”福卡斯抬起了下巴,让那种威严的姿态展露无遗,“我不排查周围区域,寻找可疑的人,为的就是不吓走你,有机会教训你。”
说到这里,福卡斯看了莱纳一眼,自嘲一笑道:
“我和你说这么多做什么?你只是一个傀儡……”
他话音刚落,莱纳就倒了下去,摔在了地毯上。
门外的警卫们,府邸内的其他人,同样陷入了昏迷状态。
福卡斯换上一身便服,来到自己两个已成年的孩子那里,一手提上一个,匆匆前往车库,上了辆防弹越野。
紧接着,他将车辆开向了靠北的青橄榄区。
这个过程中,他没有给元老院、政务厅打电话,也没有联络隶属於城防军的手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