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会儿月亮后,迟萻又不安份了,去厨房叫醒厨子,让厨子做几样下酒菜,接着拎着食盒和司昂一起去枫林院里,在当年他埋酒的地方,将埋了十几年的陈酿挖出来,一人一鬼继续在屋顶浪漫。
其他院子里还没休息的司家人听说九太太去让厨子做下酒菜什么的,心情有几分诡异。
九太太今晚不会是和九爷一起谈情说爱,再几杯黄汤下肚,就那啥吧?
人和鬼真的能行么?
十分诡异的,司家的人都产生这种想法。
迟萻喝了几杯酒,浑身暖洋洋的,酒劲上来,整个人已经自动窝到他怀里靠着。
她醉薰薰地说:“枫林院里的那几个鬼,是你留下的吧?”
他嗯一声,轻轻地抚着她的背。
“你留着他们其实是为了盯着司家,以防司家被害么?”
他的动作一顿,低首看她被酒意侵蚀得水汪汪的眼睛,然后他俯首吻了吻她的脸,用极尽温柔的声音蛊惑道:萻萻乖,告诉我,这是谁告诉你的?
迟萻朝他一个劲儿地笑着,伸手捏着他的脸,噗噗地笑着说:“你别想骗我,难道我看起来这么蠢么?你建立幽冥城,不就想要和冥府之主叫板么?迟早有一天,你和冥府之主会撕破脸所以你要先算计好,连司轩也是你算计的一环,你到底几岁就开始计算”
她的声音渐渐地变低,最后歪着脑袋靠在他怀里睡着。
如水的月光下,恶鬼的身影如同陷入一片浓重的血雾中,那双隐藏在血雾里的眼睛,猩红、冷酷,充满不祥与污秽。然而他的动作却是那样的温柔,纵使集这世界之恶,依然在她面前克制住,没有让她看到自己最丑陋的一面。
或许,当将一个人看得太重要,重要到明知道自己满身污秽,依然无法放手。
既然无法放手,那就只好拉着她一起下地狱。
第二天,迟萻呻吟着爬起来,抚着脑袋差点又倒在床上挺尸。
竹笙竹宛两个丫鬟伺候她起身,端来解酒汤喂她,好奇地问:“九太太昨晚几时喝的酒?可是和谁一起喝?”
“除了你们九爷,还有谁”
她嘟嚷着,没有看到两个丫鬟惊悚的目光,慢慢地调动体内的灵气驱除宿醉的痛苦。这具身体是第一次喝醉,而且是个不能喝酒的,怨不得反应这么大。
至于昨晚几时回来,几时睡着的,她甚至没有印象。
算了,有那男人在,就算她喝得烂醉如泥也不用担心的。
迟萻将心放得很宽,终于将所有的酒气压下后,整个人再次生龙活虎。
两个丫鬟懵逼地看着她,又看看手里的解酒汤,这解酒汤原来这么厉害么?
迟萻懒洋洋地坐在梳妆台前,由丫鬟给她梳发,托着腮咂吧着嘴,“昨晚的酒可真香啊,没想到你们九爷生前还埋了这么多好酒在枫林院,改天咱们都一一挖出来。我昨晚可是趁机看清楚那些酒都埋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