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们的错觉,此时只觉得脚底上一股阴气蹿起,让她们浑身都涌起一阵鸡皮疙瘩。
两个丫鬟不敢再多看,走到婚床前,也不敢伸手掀开那掩得严实的床幔,小心翼翼地道:“九太太,奴婢过来了,您要起身么?”
床里头的迟萻回过神,将衣襟掩好,并且检查了一下身上有没有不妥的,以免被人误会。
哪有新郎官不在,新娘子还和人滚床单的?那不是给新郎官戴绿帽子么?
就算是和一只鬼滚床单,估计男人也不会乐意的。
迟萻一个人从床上醒来,身上的嫁衣依然裹得严严实实,便明白昨日这新房没有人进来过。
那么新郎官呢?新郎官去哪里了?难不成这桩婚事,其实从头到尾没有新郎官参与的,不然怎么可能让新娘子独守新房?这种事情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接着迟萻不免又想到生魂离体时参加的那桩冥婚,因为这事,所以直到现在她醒来,依然没有接收到原主的记忆,没有原主的记忆,她也无法了解原主身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而原主有什么心愿。
虽然情况有些糟糕,不过迟萻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很快便淡定下来。
至少,现在她已经知道司昂在哪里,倒不用太担心。
“九太太?”
外面的丫鬟又小心地试探一声,迟萻终于懒洋洋地应一声。
丫鬟得到她的应允,伸着有些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将床幔掀开,就见里面坐着一个穿着红色嫁衣的女人,她披头散发,乌黑的头发衬得她脸蛋苍白得像个鬼,吓得两个丫鬟惊喘一声,猛地后退。
迟萻皱眉,喝斥道:“你们做什么?”
两个丫鬟听到这声音,又仔细看她一眼,终于确认她还活着,心里也松口气。
只是松口气之余,两个丫鬟仍是战战兢兢的,伺候迟萻梳发时,几次笨手笨脚地弄疼她,让原本后脑勺的伤并没有恢复的迟萻疼得直抽气。
恰好这时,一阵阴风吹来,将那个弄疼迟萻的丫鬟掀出去。
丫鬟一屁股坐到地上,手里还拿着一把象牙梳子,双眼瞪得大大的,吓得嘴唇直哆嗦。
迟萻转头看去,就见两个丫鬟吓得快要断气的模样,不禁挑眉,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
就在她想要询问时,突然门口出现一个面容严厉的中年妇人,她穿着银红色盘扣袄子,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插着一支赤金镶莲子米大小的珍珠的簪子,显然是主子身边极得用的下人。
这妇人是老太太身边的徐嬷嬷,进来便用严厉的神色扫一眼两个被吓坏的丫鬟,目光这才转向迟萻,脸上硬生生地扯出一个还算和气的笑容,说道:“九太太昨晚可睡得好?老太太今儿一早就叨念着您,想叫您过去一起说说话呢。”
迟萻没有记忆,也搞不清情况,便笑着应一声,并未多说。
徐嬷嬷又朝两个丫鬟喝斥一声,在两个丫鬟匆忙去伺候迟萻时,她便站在一旁,像是要等迟萻,实则一双眼睛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屋子里的一切。
迟萻透过梳妆台上的黄铜菱镜,恰好能看到徐嬷嬷的模样,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多。
如果她昨天来到这个世界时的记忆没有出错,那么在被迎进门时,有一个男人抱着她进门的,那男人的气息和司昂一样,所以当时她以为自己是嫁给司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