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萻捂着嘴干呕一声,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她看自己的手这手指头瘦伶伶的指腹间有粗硬的茧是一双习惯劳作的手并不漂亮,可以想象原主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估计不会太好,不然此时也不会有这种像是直接打晕送上花轿的事情。
然而身上的嫁衣的布料却十分柔滑细腻,上面的绣纹非常精致,不像是穷困人家能穿得起的。
所以现在,她这是作为一个贫家女被逼嫁到富贵人家么?还是贫家女被某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儿强纳为第n房小妾?
不过这嫁衣是正妻所穿的大红色,外面的热闹也证明这并不是纳妾之礼。
按照套路,能不顾世俗礼教和身份的差异结婚,如果不是真爱,那就是有某些不为人所知的原因,一般是冲喜之类的。
迟萻虽然身体很难受,不过仍是十分淡定。
花轿摇摇晃晃的,伴随着炮竹锣鼓声一路前行,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终于停下来。
炮竹声和锣鼓唢呐声一起停下来时,整个世界终于清净了,迟萻的头疼得以缓解几分,不过还来不及松口气,就见轿帘被一只胖乎乎的手掀开,一个打扮得艳俗无比的胖女人探身进来,看到她竟然已经睁开眼睛,多少有些惊异。
喜娘马上扯出一个浮夸的笑,说道:“新娘子,司家到了,你该下轿了。”
喜娘将绣着富贵花纹的红盖头重新盖到她的头上,伸手就将她扶下来。
喜娘的力气很大,迟萻此时浑身软绵绵的,根本没力气走,都是由喜娘揣扶着才不至于滑倒在地上,由此可以猜测,将她送进花轿的人不仅打过她,还在她身上下药,以防她逃跑。
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被喜娘和一个穿粉衣的丫鬟一起扶下轿,司家门口那群围观的人却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就算看到新娘子软绵绵地由着人扶进司家大门,也只是摇头叹息。
迟萻感觉到手里被塞了一根红绸,红绸另一端被一个人拉着。
她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就算想搞清楚,此时身体软绵绵的,完全由不得人,只好耐心地等待,听着周围那些一声声的贺喜声,以便寻找一些可用的消息。
可惜,周围除了恭贺声外,没有其他的声音,迟萻很快明白,他们似乎在顾忌着什么。
难道这里有一个让那些观礼的人顾忌之人?
这么想着时,她下意识地寻找周围与众不同的气息,很快就发现不远处有一个气息格外强烈悍然的人,纵使她看不到,但其存在感非常强烈。
迟萻的感觉中,那道气息正是此时拉着红绸的男人,难不成她现在要嫁人的就是他?
拉着红绸一端的男人穿着笔挺的军装,面容俊美,一头干练的短发,立在那里,自有一股军人的彪悍之气,让那群观礼的人纵使觉得这场婚礼简直是闹剧,却什么都不敢说。
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被喜娘和丫鬟扶着的新娘子,虽然盖头盖住脸,但以他的警觉,哪里看不出新娘子的异样,心里有几分不悦,不知想到什么,很快又压下来。
“轩儿,快将她迎进去。”旁边一个打扮得富贵的女人催捉道。
男人于是抓着红绸,在门外那群观众的目光中,大步走进门。
男人走得太快,红绸几次从迟萻手中脱落,喜娘和丫鬟不得不叫住那人,“少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