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管是苏半许,还是禅知一,或是谁,不管是碰巧,还是仰慕自己大才子身份的,不管是因为这个,还是因为那个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人,他都可以从心面对,该巴结的巴结,该唯利是图就唯利是图。
现在让他怎么办现在是巴结、是唯利是图的事吗现在出现在他们身边的任何人都有可能事关他们的生死存亡。
现在他没办法坦然面对,没办法以正常人的眼光去看这些人了,这一个个的,在他眼中瞬间蒙上了别样的色彩,令他没办法不以别样的心眼去面对。
懊悔不已的南竹小心着问道「老十五,现在该怎么办」
他自己有点六神无主,确实是没主意了,把事搞大了,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不知该如何收场了。
他已经意识到了卷入了那种事情里面,凤藏山的那个女儿怕是没办法再活着回来了。
也就是说,他有可能害死了凤藏山的女儿。
他之前也确实是没想到,随便一句话的事,就能把事给搞这么大。
庾庆冷眼瞅他「现在问我怎么办,之前干什么去了」
好不容易安稳了下来,好不容易安稳了两年,一下就被这胖子给毁了,他真恨不得当众将这死胖子给千刀万剐,太气了。
他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凤藏山了,毕竟有可能害死了凤藏山的女儿。
人家好心好意请你们来,好心帮你们的忙,好吃好喝招待着,你们就这样报答的吗于情于理,说破天去,也不带这样玩的。
牧傲铁出声了,「老十五,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就算把老七给宰了,也于事无补,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说句话。」
南竹忙点头,「是是是,老十五,我听你的上刀山下火海也是你一句话的事。」
唰庾庆突然拔剑出鞘,剑当啷扔在了他脚下,「看你碍眼,你自尽吧。」
「」南竹傻眼了。
牧傲铁嘴角抽了抽,貌似什么都没看到,慢慢偏头看向了辽阔的湖面。
南竹喉结耸动了好一阵,才俯身捡起了那支剑,悲愤道「老十五事情没必要做这么绝吧」
庾庆斜眼瞅他,「怎么后悔了你刚不是说上刀山下火海就我一句话的事吗」
「没有后悔,绝不后悔。」南竹嘴硬着,动作却很怂,小心将剑插回了庾庆的剑鞘中,「抹脖子的事太简单了,我得留待有用之身帮你们的忙不是,以后,以后我再赎罪也不迟。」
庾庆「你是有用之身吗你不觉得你活着就是个祸害吗」
「唉」南竹双手搓了把脸对这说法,此时此刻是无以为辩的。
牧傲铁悄悄扯了下他的袖子,示意他别再废话了,骂什么都受着就完了。
果然,埋头任由庾庆发泄了一顿后,庾庆的气似乎也渐渐消停了。
这时,牧傲铁才再次出声道「真的连躲都没办法躲了吗」
庾庆的目光又回到了翠碧楼那边,「知道了'不死之羽'秘密,盗取了凤族族长头冠的人,应该不会将秘密泄露出去。」
南竹又忍不住多嘴了一句,"什么意思」
庾庆偏头白了他一眼,不冷不热的回了句,「秘密应该不会扩散,知道了这个秘密的人应该会守住这个秘密,所以,我们还有转圜的空间,不会让我们窒息。」
闻听此言,南竹和牧傲铁的精神皆一振。
庾庆忽又道「一般人,哪怕就算是有心关注我们的人,不知道我们屡次进出过仙府的人,不至于因为阿环跟我们的异常接触就绑架阿环。不知道我们屡次进出过仙府的人,哪怕知道了我们在打探'不死
之羽'的事,也搞不清我们在干什么,不至于立马就盗走凤族族长的头冠。」
这话提醒了身边两人,南竹徐徐道「也就是说,绑架阿环的人,盗走凤族族长头冠的人,肯定是知道我们屡次进出过仙府的人」
牧傲铁「如此说来,向兰萱也不能排除嫌疑。」
庾庆摇头,「向兰萱一旦掌握了我们又有仙府线索的证据,是不会跟我们客气的,会直接找上我们摊牌。」
尽管他不喜欢向兰萱高高在上欺压他的行事风格,尤其是茉莉等人被杀的情形一直让他耿耿于怀,可有件事他是心知肚明的,也不得不承认,向兰萱某种程度上是帮了他们的。
尽管也可能不是帮他们,而是她自己有所企图,但他还是怀疑在百花仙府那晚的梦中女人就是向兰萱。
南竹也点头道「那女人位高权重,行事风格也是忽正忽邪的,一边笑靥如花,一边杀人如麻,让人敬而远之。
咱们虽然惹不起她,但从某些方面来说,咱们跟她之间彼此都握着彼此的把柄,她一旦掌握了相关证据,确实没必要跟我们遮遮掩掩,又不是第一回跟咱们搞这事,犯不着拐弯抹角,确实会直接找上我们。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干的那些事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帮我们一想到这些个,我心里就发毛,提心吊胆呐。」
牧傲铁又提醒,「向真也是知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