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的亮光如一道光柱直通地下,笼罩着庭院,笼罩着那棵生机勃勃的仙桃树,别有一番风情。
树上的桃子在几个月前就摘掉了,刚长出来的当天就摘掉了。
桃树有没有长大,外人看到还能以为是视觉问题,桃子继续挂着就说不过去了,太碍眼了,于是被大家给摘了吃了,新鲜桃子的滋味还是南竹忙着帮百里心安顿,把虫儿当了下人般使唤,虫儿忙前忙后倒是没什么怨言,谁让他是小师弟。“
院子里,庾庆从旁经过时,高云节拦了他,朝南竹那边抬了抬下巴,“那女人谁呀”
见到几个师弟平安回来了,他多少也是松了口气的,本想找最佳的问话对象问清此行情况,谁知南竹跟一个陌生女人混在了一起,搞的他有些不方便。
庾庆:“老七非要带回来的,你自己问老七去。”
他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南竹身上,旋即又东张西望地问了声,“大黑呢”
高云节:“屋里,拎了根棍子逼小黑写字呢,刚从外面抓回来不久。”
庾庆呵呵,“还往外偷跑呢”
高云节叹,“你们不在的这些日子,棍子打断了两根。”
庾庆唏嘘,摇头转身而去。
高云节本想问问这回到底怎么回事,然两人的关系不太好,话到嘴边也没能说出口,牧傲铁嘴又比较笨,他想了想,还是准备等高胖子忙完了再说,反正也是要问那女人情况的。
个把时辰后,妙青堂一伙人终究还是凑在了一起,凑在了吴黑的屋里,谈及了这次的际遇。
百里心自然没资格参加这样的私密聚会,她被安置在了小东和小西那两个独目人住的小院落里,这边也授意了小东和小西监视百里心。
小黑也被打发了出去,让他找百里心玩去了,南竹有带礼物给他,尽管只有一包便宜的麦芽糖,但也把小黑给哄了个开心,喊了声“胖叔最好”,高高兴兴去缠着百里心了。
其他人没有给小黑带礼物。
听到庾庆居然在本届朝阳大会夺魁,二师兄高云节那叫一个讶异,才真切意识到如今的老十五确实已是今非昔比了。
当听到闯入百花仙子仙府的历险过程,胡须都掐断了好几根,既为那惊心动魄而感到后怕,又为自己错过如此奇幻见识而感到惋惜。
他也想去的,奈何几位师弟不带他玩。
将外出的事情做了交代后,庾庆也终于向南竹伸手了,“里面弄出的东西呢拿出来看看。”
之前一路上因为有百里心在,不好让把东西给拿出研究,如今回来了,自然要仔细琢磨琢磨。
南竹立刻警惕道:“那都是我的东西。”
庾庆翻了个白眼,有点悔不该当初立那规矩,如今只能没好气道:“没人要你东西,让你拿出来看看。”
见大家都冷冷盯着自己,南竹不情不愿地嚷了声,“等着。”
说罢起身而去了。
一伙人着实等了一阵,才见南竹拿着一个布包回来了,可见这家伙之前把东西给藏了起来。
坐回大家中间,南竹先从布包里摸出了一块黑色的木牌,上面凋刻着一只三只脚的怪鸟庾、牧二人一看就知道是蜂王挂在腰上的那块腰牌,居然就那样被这胖子给摘来了,哪怕是现在,两人依然不知道该说这胖子什么好。
南竹挤出一脸笑,主动先递给了吴黑,“大黑,一直看不懂,你看看能不能看出什么名堂”
他当初之所以冒险从蜂王身上偷腰牌,是觉得能被蜂王随身携带的东西肯定不简单,途中悄悄摸出来看过好几次的,却始终看不出任何名堂,念想起吴黑的出身,现在倒是寄予了希望。
吴黑拿了牌子到手,翻来覆去看了一阵,
又放在鼻翼前嗅了嗅,施法查探后,还屈指弹出一阵当当声,带点金属回音。他稍琢磨后,
摇头道:“看似木牌,其实非金非木也非玉石之流。”
南竹:“对呀,我也搞不清是什么材质的。”
吴黑:“像是骨头。”
南竹讶异,“骨头我用剑试过,连点划痕都难搞出,骨头能有这么硬”
吴黑:“我也说不准,就是感觉这上面的气味像是骨头的气味。“
南竹当即伸手将牌子拿了回来,也放在鼻子前嗅了嗅,反复嗅了一阵,道:“好像是有种什么味道,很澹,几乎闻不到,这就是骨头的气味吗”
吴黑:“小时候在荒野中没什么玩,父亲经常捡点戈壁上的动物骨架子,拿回来做点玩的东西,玩久了对骨头的气味特质有点印象,就是感觉,我也说不准。“
南竹又单掌托着牌子问,“还有别的什么说法吗譬如有没有听说过这个牌子的用途
吴黑摇头:“没听过,不过这牌子上三只脚的怪鸟我小时候好像听父亲提起过,父亲说见过三只脚的鸟进出仙府,说是什么仙人的信使,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叫做青鸟,不知道指的是不是这牌子上的。”
“信使青鸟”庾庆滴咕了一声,伸手硬拽了那牌子到手查看,也是翻来覆去的看,又敲又嗅的,最终也没能看出什么名堂,不由疑惑道:“若是真的,把信使刻在牌子上是什么意思”
吴黑摊了摊双手,表示不知道。
高老二伸手拿到牌子看过后,滴咕道:“这鸟感觉像是三足乌。”
此话一出,众人目光齐刷刷盯向了他。
高老二一看众人反应,知道大家误会了,立马解释道:“我也不知道,只是之前跟其他铺子的掌柜来往,谈天论地,说到做买卖避免踩坑的事,说到过一种三只脚的怪鸟,说是叫做三足乌,我看这牌子上的毛色也是黑的,又是三只脚,感觉像,具体是不是,我也不知道,我又没见过。”
庾庆:“那你回头再不动声色的打听一下高老二点了点头。
牧傲铁又伸手要了牌子去查看。
南竹眼巴巴等着,等着收回了那块牌子后,才又拿出了那只黑葫芦,对众人解释道:
做掉那藤妖后,我觉得这葫芦里肯定不是她说的什么本命灵魄,路上忍不住开了个口子查看,谁知口子一开,立马就冒绿光,不知里面是个什么玩意,搞的我不敢轻举妄动了,毕竟在路上不方便。还有,那绿光自动把开的口子给愈合了。”
于是葫芦又在大家手上流转着查看,大家能感觉到里面装着的是什么液体,而且凑近了能闻到葫芦上有一种沁人心脾的植物清香。
“以气味来鉴别,倒不像是什么不好的东西。”高老二滴咕了一声,东西还给了南竹。
庾庆不耐烦了,“老七,别捂住不放,不管是什么,先打开了看看。”
他一开口,大家都表示赞同。
南竹独木难支,迫于大家的压力,又拔了剑出来,剑锋架在葫芦嘴上,如同拉锯般切割了起来。
尽管是存了小心,但一时半会割不开也是事实,大家都能看出这葫芦外壳相当坚硬。
好不容易割开了,剑锋一拿开,众人立马看到了其中渗出的发光的绿色液体,一股更加沁人心脾的植物清香散发了出来,东西又在大家手上轮流传着看来看去。过眼看发光的绿色液体慢慢变黑,慢慢封堵破口,庾庆忽不知想到什么似的,咦了声,“
这绿光怎么感觉有点眼熟”
大家立马盯向了他。
庾庆又伸手把葫芦要了过来,拔剑挑开了葫芦破口上快要愈合的黑色凝结物,盯着再次绽放的绿光再次打量一二后,缓缓点头,“我想起来了,好像是那女蜂妖手上冒绿光的东西。”
南竹狐疑,“女蜂妖手上冒绿光,什么东西,我怎么没见过”又看向了牧傲铁,问:“老九,你见过吗”
牧傲铁摇头。
庾庆愣了一下,旋即反应了过来,嗤了声,“逼得桓玉山自断一臂的时候,你们当时被制住了,可能没看清。当时女蜂妖曾在须臾间以自断两指的代价打了一道绿光进桓玉山的掌心,结果逼得桓玉山自断一臂,感觉跟这绿光相似。”
南竹依然狐疑,“如此说来,用来打打杀杀都挺费事的,那藤妖拐弯抹角渴求的宝贝就这作用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