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鲛人忽然睁开了双眼,目光闪烁,似有异动,不过稍加犹豫后,似乎做出了最后的决定,又闭上了眼。
庾庆看了看手上的戒指,他现在可以肯定,这戒指应该不仅仅是普通的信物那么简单,否则不至于让这鲛人冒这么大的风险,也不知这戒指究竟有什么秘密,能让这海族宁死也不肯吐露真相。
再用刑折磨庾庆回头看了看远处海面上快要消失的光点,现在没时间跟它慢慢耗,他还要集中精神利用观字诀看航线,遂冒出一句,“小黑,再给它一棒子”
扔下碗的小黑立刻操起棒子一声喊“贼人”
砰一棒又砸了个头破血流,鲛人白眼一翻,又昏死了过去。
庾庆挥手示意之下,南竹和牧傲铁迅速去水面捡回了木板,再次快速划船。
庾庆自己也再次站在了前头观望,待到再次指点了一次方位后,他打开了那只囊鳔,翻出了里面的银票,稍作清点,发现包括他之前给的银票在内,共有七万多两。
背对着两位师兄的他,立刻不动声色地将所有银票塞进了自己衣服里面,囊鳔塞进了袖子里。
恰好南竹这个时候问出一句,“我们真要将这鲛人送到冥寺去不成”
庾庆反问一句,“你能保证我们杀了它,或让它失踪后,冥寺查不出是我们干的吗”
南竹沉默了,这个他还真不敢保证,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到他们登了这船夫的船,有胖子,有小孩,目标有够明显的。
庾庆忽又叹道“送到冥寺去,又不知该如何解释我们是如何找到航线脱身的,真恶心,居然碰上这倒霉事。”
确实恶心,搞的他左右为难。
南竹道“这有什么为难的,你怎么找到的航线,就怎么说呗。”
庾庆懒得接这话,观字诀的事没办法跟他解释,连自己同门都不好告知,又如何好告知外人,只能是在心里默默拿定主意。
一行本想追上前面的船打探一下,往这个方向去,是去海市,还是去星罗岛,结果还不等他们追上就看到了远处的灯火辉煌。
那绝不是星罗岛的光景,星罗岛也没那么光辉灿烂。
海市几人精神一振,加快了速度前行。
这次看到了终点,没必要再去追那两艘船了,可以自己随意把握路线航行了。
后来,连那两艘船都找不到了,有许多的船只远远近近的向那海岸线靠近。
当他们快要靠近海岸线时,发现了麻烦,因为从各地云集而来的船只太多了,再靠近过去,无法避免旁边的船只发现他们船上的异常,小黑还在那哗啦哗啦不停的舀水呢。
最大的问题是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把鲛人带上岸找地方审讯,过程可能非常困难。
琢磨了一阵后,庾庆忽道“你们跟我撇清,先从水底下上岸,与我保持距离,剩下的我来处理。”
南、牧二人顿满脸忧虑,前方异常繁华的辉煌景象也掩盖不了。
牧傲铁“老十五,未必能查出是我们干的。”
暗示可以灭口,赌的成分很大。
庾庆“我想我大概是要去一趟冥寺的,久闻其名,去见识一下也无妨。”回头见两人欲反对,又顺口补充道“既然这鲛人知道这戒指有什么隐情,冥寺说不定也知道,与其漫无目的去寻找那位丽娘,不妨去冥寺探一探线索。”
南竹提醒“万一这冥寺也和这鲛人一般,想吞没这戒指,你岂不是羊入虎口”
庾庆“放心,不会有事,我只要亮出阿士衡的身份,不说搬出应小棠有没有用,至少有一点是肯定的,冥寺敢因为别的事动我,却未必敢因为这枚戒指动我。只要这戒指真藏了什么冥寺知道的秘密,恐怕借冥寺几个胆也不敢动我,若无秘密,就更没有动阿士衡的必要。”
南竹惊疑,“几个意思我听不懂,你别跟我玩虚的,这事不能开玩笑。”
庾庆嘴角浮现一抹自嘲,“我们和千流山、司南府还有大业司共探小云间的经历虽是个摆设,但有些时候应该还是有些威慑效果的。冥寺敢保证我没有被这三家给盯着吗冥寺敢保证那三家不知道我是带着这枚戒指进的冥寺吗只要情况稍有不对,我就会暗示提醒,让冥寺自己去掂量那三家躲在背后虎视眈眈意味着什么。”
闻听此言,南、牧二人皆露若有所思神色。
庾庆回头“这事,你们跟去反而不便,人多了,一旦说法对不上就得露馅。这次我一个人露面,单刀赴会足矣”话毕,人也转身了,走到了那昏迷的鲛人跟前,一掌摁在其头顶,内力暗中摧杀。
鲛人口鼻内立刻淌出血来,已被灭口,航线问题只能是它死前指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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