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日月星辰,没有辨别时间的坐标,不知在黑暗与迷茫中穿行了多久,庾庆自我估计可能有差不多两个时辰左右后,忽感觉到了不对。
船行驶到了一处到处有礁石裸露的海域,嶙峋的礁石形态怪异,如一只只暗伏在水面的怪兽。
最重要的是,之前一路上还偶尔会看到远处有其它船只的灯光,现在差不多有半个时辰没再见过了,前方一直漆黑漆黑,半点零星灯光都不见。
感觉到了不对,庾庆联想到了登船时的异常遭遇,瞬间心生警惕,立刻回头探口风,要看对方如何回答,“船夫,你走的方向不对吧”
闻听此言,牧傲铁立马盯向船尾,刚好看到船夫趴在船尾的两只手应声缩了下去。
牧傲铁亦感不对,手握剑柄,迅速一脚踏上船尾往下看,只见水波荡漾,船夫已经遁入水中不见了。
唰他拔剑出鞘了。
见此状,庾庆和南竹立马知道出状况了,两人亦先后拔剑在手。
一看要打架的样子,尽管自己的脖子在南竹的手上,小黑还是来了精神,大喊一声,“大棒”
大棒立刻顺着船舷爬了回来,蹦起紧缩成了一根大棒子落在了小黑的手上。
此时的牧傲铁亦紧急回头告知情况,“船夫遁水跑了。”
南竹提剑四顾,惊疑道“什么情况一来冥海就能遇上鲛人船夫下黑手不成现在来往海市的风险都这么大了吗千流山也不管管”
“恐不是千流山的锅。”冷目环顾的庾庆抬起了时候,亮出了手上的戒指,“怕是和这东西有关。”
“戒指”南竹越发惊疑,“为了一枚戒指,这船夫就敢坏了冥寺的规矩,坏了千流山的秩序不成”
庾庆“这不是普通的戒指,会不会是这船夫知道这不是普通的戒指”
南、牧二人相视一眼,老十五这么一说的话,船夫出现后的异常情况似乎也可以当做一个解释。
牧傲铁迟疑一句,“这个鲛人船夫怎么可能知道这戒指的情况”
庾庆“你别忘了,这里的海族应该在海市被外界修士攻破前就已经存在了。”
南、牧二人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海族在外界修士占领此地之前,可能就与冥界仙府有接触,知道戒指的事情并非不可能。
南竹又伸头瞟了眼庾庆手指上的戒面,“照这么说的话,以鱼做戒面确实很罕见,居然会用鱼来做戒面,鱼和水是有关联的,会不会正好与这片海有关”
庾庆密切留神水下动静的神态不敢松懈,“就凭这些鲛人,就算是在水下,也不是我们的对手,他不敢和我们正面硬来。把我们弄到这里来,要么是想困死我们,要么就是这里有能对付我们的便利,总之是个不利于我们的地方,此地不宜久留,不管方位如何,先把船划离这片水域再说。”
牧傲铁立刻俯身施法,一掌掀翻了船尾的一块座板,连启两块,扔了一块给南竹,两人随后迅速坐下,各自持板划一边,以两人的修为如此施为,船迅速向这片礁石海域之外驶去。
两人毫不犹豫的迅速执行了庾庆的话,也是因为屡次冒险总结出了一点经验,一旦遇到危险时,老十五应对危险的反应还是很灵光的,至少比他们强多了,屡屡带着他们死里逃生。
几乎就在这同时,大头“笛笛笛”的铿锵鸣叫声在庾庆的马尾辫里响了起来。
南、牧二人略惊,一听便懂,此地果然暗藏杀机,两人当即加快了划船的速度。
啪小黑突然一棒砸倒了船中隔档的挡板,之后扔下大棒,坐在了船中,有样学样,也操起了木板在那用力划船。
三个大人被他吓一跳,见是这样都松了口气,甚至有些庆幸这小杂碎没有砸船舷,倘若像是在幽角埠打砸人家柜台那般胡乱打砸,把船舷砸破了导致进水弄沉了船,那乐子就大了。
冥海可是号称没有导航的人是永远走不出去的地方,没了船歇脚的话,修为再高也不能一直在海面站立。
海底,礁石洞窟中,船夫鲛人躲在其中目送了海面的一点光快速驶离这片海域。
它游出洞窟后,几次欲游近船底,想把船给弄沉,然终究是不敢靠近,深知那些修士的杀伤力有多恐怖,哪怕自己是海族擅长水遁,一旦接近被发现,那一瞬间也未必能逃过击杀。
后来,它暂且放弃了船,快速在海底潜行,不一会儿便浮出水面,爬上了一座小岛,快速爬到了一堆高耸的土包前,摧倒了其中的一座土包,见到里蚁穴里爬出的一群“蜃蚁”后,越发觉得奇怪,这东西还在,为什么对那些人没用
它回头看向远处的那点亮光,旋即又爬了海中,迅速遁水追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