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粟双手有捏烂椅子扶手的冲动,惆怅而叹,“咱们碰上了一个王八蛋误了你,也害了我钟家。有些话,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告诉你,怕你接受不了”
但终究还是开口了,没办法,风波在即,整个家庭可能都要去承受和面对,有些事情身为当事人必须要做好心理准备了,否则事到临头的失态可能会误事。
也算是长痛不如短痛。
他将庾庆辞官,挑起了朝廷两伙势力对抗的事讲了出来。
辞官都没什么,钟若辰还能接受,她也不在乎庾庆当什么官不官的,她在乎的是庾庆那个人。
获悉庾庆直接就这么跑了,她整个人彻底惊呆了,脸色瞬间煞白,如遭雷击。
没有任何人能切身体会到她此刻的心情。
无数次的美好憧憬,所有酝酿已久的甜蜜,所有千言万语的美好,皆在这一刻化作了物极而反的两行清泪,泪眼怔怔呆呆
当然,钟粟不会告诉她放弃庾庆自保的打算,永远都不会告诉,有些东西只能做不能说,哪怕是为了女儿好,否则女儿怕是要恨他一辈子
依然在京城内溜达的国公马车外,一骑飞奔而至,马上人翻身飞落在了车辕上,单膝而归,一手拨开了帘子,对内禀报道“国公,阿士衡的辞呈已送达陛下案前,陛下风闻奏报震怒,说阿士衡摔冠之举乃亵渎朝廷,已下令即刻将阿士衡缉拿”
陪坐在旁的裴青城紧绷了脸颊,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应小棠两眼略眯,忽果断下令道“向城内各部主将知会一声,让他们也去执行陛下旨意,即刻出动各部人马封锁京城大小街道出入口,发现阿士衡立刻拿下”
说着又略俯身,对单膝而跪的手下轻声说,“拿下后立刻送往城外的狼卫大牢关押,若发现朝廷哪个部司已经将阿士衡给抓了,哪个路口遇上了就给我立抢,务必将人给我抢到手告诉他们,就说是我的意思。”
“是”来者领命,但又迟疑了一下,“国公,这般硬抢的话,怕是有些说不过去,毕竟是在京城动手,没有合适理由的话,无法对上交代,有些人可能会犹豫。”
应小棠一声冷哼,“那就给他们一个理由阿士衡牵涉昨晚白兰和黑灵儿刺杀一案,军方还未结案,等我们查完了,再把人交由其它部司去查,陛下那边有什么疑问自有我去应答”
一旁的裴青城听的捋须点头。
“是”来者领命,帘子放手一合,站起飞身而去,落在了自己坐骑上,拨转坐骑快马而去。
紧接着又有一骑来到,来员翻身落在车辕上,拨开车帘单膝一跪,紧急禀报“国公,我方撒开的密探对京搜索过程中发现了阿士衡的马车,在城南一个叫隆园坵的酒家园子里。
密探旋即通知了附近的人手过去查问,确认了阿士衡中午确实曾在那用餐,并还宴请了四个客人。只是离开的时候,不知什么原因,阿士衡突然换乘了另外的马车,目前去向不知。”
裴青城勃然大怒,“我们在到处找他,那混账东西居然在悠哉宴请”
应小棠抬手示意他息怒,“难怪找不到,原来换了马车。换乘的马车可有找到”
来者道“暂未找到,不过已经通传四方,将要找的马车换成了隆园坵酒家的。”
“好好的为何要换马车”应小棠自言自语一声,忽道“立刻把那酒家相关人员全部控制起来,还有阿士衡宴请的那四人,务必查清宴请的原因和换马车的原因。”
“是。”来者领命而去。
这里刚走一人,结果又有一人来报,“国公,钟府那边的下人,说在正街上遇见了阿士衡和朋友在一起,说听到他们说去西城湖上的花船上去玩,现在坐守钟府那边的人已经赶去了西城寻找。”
应小棠脸色一沉,“你们是去坐等的,人手有的是,这里报上一声,自会有人去找,需要你们几个跑腿吗谁让你们擅离职守的那边还有没有留人”
来者顿时一脸尴尬,“没没人了。”
裴青城帮着说了句,“他们也是好心,知道了下落,想着直接赶去要快一点吧。”
应小棠把态势往脑子里一过,整个京城的地图轮廓也出现在了脑海里,一张脸渐渐阴沉了下来,在那狐疑不定,嘀咕自语,“御史台出来,去城南酒家用餐又去西城湖上游玩正街与下人相遇”
忽骤然偏头看向裴青城,冷冷道“那小子应该是早就被人盯上了,城南酒家请客时应该就被人下了套,换车的目的就是为了避开我们的寻找,阿士衡中计换了马车后应该是回了钟府,守在钟府的这几个家伙很有可能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来者目瞪口呆。
裴青城沉声道“调虎离山让阿士衡回钟府能有什么意义您能确认吗万一真的去了西城湖上玩”
应小棠“不管能不能确认,去西城找的人既然已经去了,就要防范调虎离山的可能。”一手拨开窗帘,喝道“去几个人,火速赶往钟府”放下帘子又对车夫喝了声,“去钟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