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人自长安来,李钦载必须隆重接待。
中午时分,滕王的车驾还没到,李钦载带着金乡已站在村口恭迎。
县侯的仪仗也在村口摆开,虽然跟藩王的排场没法比,但态度比什么都重要。
两百余李家部曲身着崭新的皮甲,手执刀戟,在村口雁形排开,威风凛凛凶神恶煞,来往的庄户都好奇地看着他们,也不知今日五少郎迎接哪位贵客。
对当今天子怕是都没如此隆重迎接过吧
金乡被庄户们的目光看得不好意思,拽了拽李钦载的衣袖,轻声道“夫君,这排场是不是有点过了”
“不过,一点也不过。”李钦载严肃地道“夫人的父王亲临,说不定还窝着一肚子火气,我若稍微怠慢一点,便是一场翁婿互殴,那就太失礼了。”
“翁婿互殴”金乡瞪大了眼,随即气得在他身上打了一整套歹徒兴奋拳“你,大逆不道”
李钦载一边抵挡一边笑道“这事你跟我说没用啊,要劝劝你爹,不要那么暴躁。”
金乡停了手,气道“父王不早就承认了你这个女婿了么”
“承认归承认,心里终究还是不舒服的,就像做了一笔亏本的买卖,虽然已经成交了,来不及反悔了,但也不耽误他自扇耳光。”
正说着话,村子尽头的道路上徐徐行来一队人马,为首的禁卫打着滕王的旗幡,后面跟着数百名禁卫,和一乘豪华的马车。
车驾行至村口停下,李钦载和金乡迎了上去。
滕王被搀下马车,却看都没看李钦载一眼,完全无视了他。见到金乡后不由露出疼惜之色“乖女儿,嫁人才几天,竟消瘦至斯”
李钦载“”
你女儿每天大鱼大肉换着花样吃,你特么哪只眼睛见你女儿消瘦了
金乡抚了抚自己的脸颊,道“父王,女儿没瘦,还胖了几分呢。”
滕王执拗地道“不,你瘦了。是李家的饭菜不合胃口吗还是李钦载那混账不给你饭吃”
李钦载忍不住道“老丈人,这话过分了啊”
滕王一愣,眼神茫然四顾“谁谁在说话大白天的闹鬼了么”
李钦载“”
你特么真该庆幸自己是我的老丈人,不然你今天得横着抬出庄子。
滕王飙演技,金乡拽了拽他,嗔道“父王”
滕王哼了哼,仍然对李钦载视而不见。
“本王奉旨,来甘井庄监察番薯留种一事,并调拨若干发付岭南琼州,趁今年南方气温尚可,抓紧农时再种一季。”
滕王说话时也不看李钦载,就像对着空气说话。
李钦载没吱声,金乡笑着打圆场“父王既有公务在身,咱们便先回府,您与夫君好生商议吧。”
滕王哼了一声,道“你夫君是怎么回事为何只见你来迎本王不说是我的佳婿吗佳婿这点礼数都没有”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金乡愕然看了看旁边的李钦载,父王这演技他是真的没看到夫君吗
李钦载终于忍不住了,给你脸了是吗
“来人,把滕王的马车砸了”李钦载悍然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