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赌上瘾了,滕王不愧是滕王,老纨绔的名声一点都没糟践。
有点好奇,明明滕王已被他敲诈得干干净净,连他名下田产商铺明年的收益都打成了欠条,他居然还有钱赌博。
李钦载不由暗暗唾弃自己的心慈手软。
没多久,两名伙计各自抱来两只斗鸡,放在空地中间。
围观的赌徒们顿时喧闹起来,气氛突然掀起了高潮。
一名伙计拿着纸笔在人群中游走,挨个儿收钱的同时,记录下赌徒们下的注码。
滕王脸色铁青,咬了咬牙,从怀里摸出一小块银饼递给伙计,指着其中一只黑背花脖的斗鸡,示意下它的注。
伙计收了钱,记下了注码,然后望向李钦载。
李钦载一脸茫然地回视伙计。
滕王撺掇道“景初也玩玩,小赌怡情嘛。”
李钦载摇头“没兴趣。我倒是不拒绝玩鸡,但不是这种鸡”
“为何”
“这种鸡它太正经了。”李钦载无辜地道“我喜欢伤风败俗的那种。”
滕王愕然“尔母婢也,今日长见识了。你从何处看出它正不正经”
李钦载叹了口气,彼此好像又没在一个频道上。
滕王却不死心,继续撺掇道“玩玩嘛,来都来了,不搏一搏岂不是空入宝山”
李钦载无奈地道“元婴叔选的哪只”
滕王指着那只黑背花脖的斗鸡,兴奋地道“那只你看它威武雄壮,顾盼生姿,昂扬雄视之态,必有大胜之气象”
李钦载毫不犹豫地指向另一只“我选它。”
从怀里掏出一块银饼递给伙计,伙计迅速接过,然后记录下来。
滕王一呆“不是,你是不是搞错了我选的那只才叫”
李钦载摆手打断了他“别说了,我就选它。”
“李景初,你非要跟我唱反调么”滕王气坏了。
李钦载正色道“元婴叔脑门发亮,分明是一盏佛前的长明灯,不改了,就选它。”
滕王咬牙怒道“好,你睁大狗眼看着,有你后悔的时候”
一炷香时辰后。
滕王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走出酒肆。
李钦载喜滋滋地与他并肩而行,一边走一边将刚赢来的银饼塞入怀中。
这盏明灯果然没让他失望,惊喜给得足足的,滕王刚才说有他后悔的时候,没错,李钦载后悔了,后悔没多
下点注。
相比李钦载一脸丰收的喜悦,滕王的气色灰败,如果把他比喻成一盏明灯的话,此刻这盏灯已是风烛残年之相,风一吹就熄的那种。
“殿下莫气馁,所谓风吹鸡蛋壳,财去人安乐,又所谓千金散尽还复来,更所谓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赌一把”
滕王听得愈发烦躁,怒道“你闭嘴今日无缘无故来寻本王,有事没事”
李钦载仍沉浸在丰收的喜悦中,不假思索脱口道“没事,就想问问殿下何日有兴致再去赌一把,一定要叫上我。”
滕王怒发冲冠,狠狠拂袖“告辞”
说完转身就走。
李钦载这时才突然回过神来,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有事明日请殿下参与朝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