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婉闻言,立即让人去通知路秉章,这谢大郎心思狡黠,说不定留了后手,不能只抓谢大郎,而放过他带来的那些人。
当初谢大郎带了不少心腹到西北来,他带着碧桃住进了将军府,而其他人则在城中置办了院落住下,这段时间这些人已经在西北结交了不少朋友。
范婉的人去的很快,可到底还是不够及时。
当路秉章带人去那处院落时,才发现不知何时,里面的人早已人去楼空,再看里面的灰尘,显然已经走了有两日了,至于为什么提前走,恐怕也是觉得事情快要暴露了。
“其心可诛。”
路秉章愈发对谢大郎感到不齿。
谢家乃是世家大族,家中更是能人众多,朝中也是极有分量,这样的人家为什么要想不开去造反呢,别说路秉章了,就连范婉都有点想不通。
难不成谢大郎还想着推倒了皇帝自己坐上皇位么
不是范婉瞧不起谢大郎,这人做谋臣可以,做皇帝还真不行
路秉章将人去楼空的消息告知范婉,范婉闻言,脸色猛然一沉,难看无比“那方子上的药材,还请路兄加紧置办吧。”
“你是说”路秉章心情也跟着沉重了起来。
范婉目光灼灼的看着路秉章,然后重重点头“预防万一吧,西北城中百姓十数万人,如今他们融入其中,想要找到他们不亚于海里捞针,路兄尽快准备吧,只期望这是我的臆测才好。”
虽然范婉这般说了,路秉章却不能真的这么认为。
西北城是整个西北最大的城池,人数高达十数万人,这还不算远处驻军的人数,这十数万大半是军屯里的家属,这些人随军而来,生儿育女,采买下人,其真实人数早已超越登记在册的人数。
若这里当真爆发瘟疫的话,那将会变成人间炼狱。
路秉章立即派人出去采买药材,范婉也第一时间写了信到京城,西北一旦乱了,匈奴必定伺机而动,到时候,大晋才是真正的危了,所以不管皇帝对西北的心情多么的复杂,在这件事,他没有选择。
有些事情,一旦上面的人决定动起来,下面很快就会开始运转。
一车一车的药材从南方运送而来,看着这些药材,路秉章到底松了口气。
可这口气还没松一般呢,就听见下面来报,说有个商队的药材在半路被人烧了。
路秉章听后只觉得又惊又怒。
原本还不确定的事,在药材车被人烧了的情况下,已经能够百分百肯定了,这谢大郎当真是不怀好意,想要对西北动手,路秉章怒火中烧,当即去找已经被关在大牢里的谢大郎。
谢大郎就算被下了大牢,日子过的也不差。
路秉章到底还顾念当初谢大人放了他的情谊,只将他关了起来,再写了封折子上了京城,谢大郎是杀还是押解入京,端看皇帝怎么处理,他实在没必要做这个坏人。
可此时他确实忍不住了。
先叫人将人提了出来,将他挂在架子上,一副要严刑拷打的架势。
不过,他也不是装样子,而是打定了主意,要是谢大郎不肯合作,那也就只能委屈他了,毕竟与西北城十数万百姓比起来,谢大郎的命着实没那么重要。
然后谢大郎就被狠狠的抽了一顿。
倒不是谢大郎不肯合作,而是谢大郎也不知道那群人去了哪里。
他只告诉他们,一旦自己出了事,他们就想办法蛰伏起来,等待机会,至于他们去了哪里,谢大郎也是不知道的,谢大郎吃了药圣宫的药,原本身体已经恢复了不少,谁曾想被关进地牢,虽然不曾严加拷打,可大牢湿冷,他身体底子虚,不过是一枚丸药,再怎么神也受不住根基不行,还使劲儿糟蹋,所以这会儿整个人瘦的像薄纸,脸色惨白的不像话,再加上被怒极了的路秉章抽了一顿,当天晚上就起了热,眼看着奄奄一息,马上就要咽气的模样。
路秉章不觉恐慌,只觉晦气。
范婉也损,夜里让人送了枚丸药来,也不说给谁,只说是补气血,用来吊命的。
路秉章拿了就给谢大郎喂了下去。
谢大郎这才感到难受的滋味来。
原本伤口只是疼,如今伤口是又疼又痒,仿佛无数只小虫子从伤口爬进去,钻进了骨头缝里,难受的他忍不住的哭喊了起来,要知道,之前被抽鞭子,他都很硬气的不出声呢。
路秉章见他着实难受,也顾不得是不是趁人之危,赶紧继续追问。
奈何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谢大郎哪怕有心招供,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最终只能咬牙熬着折磨,他倒是想晕呢,奈何旁白的狱卒不允许啊。
路秉章跑去折磨谢大郎,范婉则化身游方郎中,到处走街串巷,打算第一时间发现瘟疫的情况。
西本城中人来人往,要说没有匈奴那边偷渡过来的,那是胡说八道,但只要这些人老老实实做生意,路秉章也不会过分上纲上线。
虽然匈奴与大晋还未开通互市,但私底下的民生交易还是有的。
只不过西北本身就是贫瘠之地,真的能用来做买卖的,还是少之又少,可纵然如此,依旧有感染的风险,若是将病毒带到桐城去,她的任务可就彻底失败了。
她可以摆烂,但任务却决不能失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