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邸之争,在凡间亦成为信仰之争,向来是没有任何妥协可言。
尤其是对的信徒们
此刻,在这个小小的殿堂内,面对野蛮之神祭祀的对撞,若是一般的光明祭祀在此,以教廷光明神神格的霸道,必然是早已是剑拔弩张。
雷洛冷傲一笑。
直视这位野蛮祭祀老者,在诸多野蛮部族长老们的注视中,雷洛慵懒之色,渐渐靠在兽皮座椅上,一副随时待发的样子。
“既然阁下所信仰的野蛮之神降下神谕如此,为了证明勇气和荣耀而将自己的信徒作为炮灰,这种可歌可泣的奉献精神,伟大的光明意志自然是不会阻止,阁下请便。”
雷洛的桀骜冷漠,让野蛮祭祀眉头微微一皱,沉默下来。
他这般视试探,原本是为了试探眼前这人会不会是某位邪神祭祀,若是稍稍软弱畏惧,必然会迎来他的暴风雨般打击,但现在如此态度,让他一时之间有些拿捏不准了。
试探对方是否为真实的光明神祭祀,只是一时兴起而已。
野蛮之神确实曾短暂降下神谕,要求这边部落务必抵抗到底,将来犯之敌消灭,但却并未下达关于清理邪神的意志。
也就是说
清理一位邪神信徒,不会多获得半分好处。
但擅自处死一位光明祭祀,却极有可能引发野蛮人部落难以承受的战争
如此收益不成比例的事,老祭祀只是稍稍犹豫后,便放弃了心底深处的冲动。
“这里是野蛮人的门户,为了守护伟大的野蛮人传承,即使流血牺牲也在所不辞何况在伟大的野蛮之神神光照耀下,那些黑暗魔物,根本不值一提”
傲老祭祀神色稍稍缓和,流露出略微的敬意。
“我们已经退无可退,这是我们的宿命,但我也可以理解光明神垂怜信徒的伟大。”
雷洛见此,作为冒牌的光明祭祀,自然是不会继续为先前的冒犯不快争辩下去。
“赞美伟大的野蛮之神,赞美主。”
加鲁部落的迁徙,几乎是与附近其他部落的圣战准备同时进行着。
背负着其他部落的懦夫骂名,加鲁部落一些年轻气盛野蛮人,竟有些直接站了出来,公开挑战大长老的权威,甚至于对光明神也不再崇敬。
这就是信仰之争的末端。
作为加鲁部落曾经的最强战士,三大长老即使因为年老衰弱,实力已经不在巅峰,但仍不是一般野蛮人所能相提并论。
尤其是这个因为雷洛秘密试验后,因为吞噬了超体人而获得变异的野蛮人战士。
他将300斤战斧轰的一声砸在地上。
尘土飞扬,直视着曾经他所畏惧的大长老。
“你的抉择,让加鲁部落背上了懦夫骂名,我决不允许你们背叛加鲁部落的荣耀传承,为了加鲁部落的未来,我要挑战你”
大长老则轻轻剥开皮衣上的扣子,露出精瘦衰老的胸肌。
凝视着这个比自己更年轻具有活力的野蛮人战士,在部落三百余人的包围中,稍稍活动了一下双肩肌肉,扭了扭脖子的关节。
“帕鲁克,你是有幸受到伟大光明神垂怜的战士,如果肯继续保持坚定信仰,说不定二三十年后将接下部落的长老职位,但你现在背叛了主的意志,刚刚我已经向神殿请示过了,祭司大人为你的选择感到遗憾。”
脸色稍稍僵硬后,帕鲁克深吸口气,猛的提起战斧,咆哮着向大长老冲了过去。
“我的力量,只属于我自己”
轰隆、轰隆的大地震颤,手持一人高战斧的帕鲁克,足足有五百多斤重量,简直就是一个人形犀牛王,手持权杖的大长老见此仅仅是双眼微微一眯,手持权杖以不动应万变。
近了,越来越近了。
轰
豁然,一道磅礴斗气之光爆发。
脚下石子顷刻间粉碎,大长老那看似轻若无力权杖迎上帕鲁克钢铁战斧,两者相撞短暂僵持后,帕鲁克脸上的自信渐渐转为僵硬,紧接着由红到白,再由白转为不正常嫣红,他咚、咚、咚的被逼退了回去。
“好”
围观的野蛮人们呐喊着,但仅仅是为这场神圣的角斗欢呼。
人群中,朵拉也不由欢呼起来。
雷洛则冷漠的看着这一切,对于大长老掌握斗气的事,心知肚明。
若是巅峰时期,这位大长老凭借其独特的狂热斗气,以及野蛮人无与伦比体质,恐怕就算是一般的三级斗士,也能斗上一斗,如今虽然年迈,体质力量有所衰退,却也不是这个因为吞噬了超体人获得体魄变异的帕鲁克所能挑战。
这场战斗结果已经注定。
不再关注这边,雷洛离开人群,向神殿方向走去。
“祭祀,帕鲁克和大长老还在决斗,你不等待结果了吗”
朵拉追上来,疑惑问道。
“背叛主的意志,他已经失去祝福,必然会像那些野蛮之神信徒般,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装了一番神棍后,雷洛头也不回回到神殿禁制后的实验室。
冒充光明祭祀的这段时间以来,以及柯里昂的秘密信息情报,雷洛对于所谓的神灵,有了某些更深层次的认识。
果然和雷洛料想的一样。
片刻过后,仅仅能够凭借过人蛮力的帕鲁克,根本不是大长老对手。
高举帕鲁克的头颅,仰天咆哮,大长老赐予挑战失败者死亡,围观的野蛮人们再次对大长老充满信心。
象墓山谷,很快便迎来了由7000多名野蛮人战士组成的圣战联军。
这些野蛮人,都是成年的战士,战力足以抵得上三至四名普通成年人类,将象墓山谷附近几个山头占据。
诺拉部落是几个部落中,实力最雄厚的一个。
数十年来在野蛮祭祀的带领下,已经从当初不入流小部落走向了一地之主,即使放眼潘古拉中心区域的几个大部落,也差不到哪里了。
咚,咚,咚,咚,咚,咚
随着约定的时间将近,投石车前的兽皮战鼓声越来越密集,沉坐许久的野蛮祭祀突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