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从另一个层面来说,好像也问题不大。
出于对法天象地境高手的忌惮,朱瞻坤没有把这口黑锅甩到张三丰的头上。
万一惹恼了他,直接从武当山上下来,朱瞻坤感觉自己会遇上不小的麻烦。
而孙十常虽然武功不高,但毕竟是道门之中的重要人物,又与武当关系匪浅。
将孙十常定为妖道,在一定程度上也在动摇武当的地位。
这就是灰袍人也能接受的原因。
道门虽然在山中清修少理俗务,但实则现在的实力如日中天。
武当山上的真武道尊,楼观台天人宗的北冥大师,龙虎山天师府的老天师,个个都是顶尖高手。
这些道士虽然喜欢吃素,但却不是吃素的。
连一向和道门针锋相对,压得死死压制魔门的佛门众人也不敢掠其锋芒。
灰袍人也没想着一竿子就能打死道门,慢慢蚕食是他定下的策略。
“我答应你的第一个条件已经做到了。”
朱瞻坤面色阴沉,对面的灰袍人则是一声轻笑。
“我之前付的价码可以不低,若是你那个心肝皇后早早地服下天长丹,现在就只剩两年可活了”
“朕知道,这才是朕能够和你合作的原因。”
灰袍人似毫不理会朱瞻坤不虞的脸色,开口道,“第二个条件,我要女人,三十五岁以下,十五岁以上的女人。”
“要多少人”
相比于朱瞻坤的表现,灰袍人显得云澹风轻,不紧不慢。
“自然是越多越好了”
“不可能”朱瞻坤一口回绝了灰袍人这无理的条件。
“那行吧,我就要教坊司里的那些女人,那些女人都是犯官家卷,你留着也没什么用,不如给我吧”刚刚不会是漫天要价而已,灰袍人真正的目的,就是教坊司中的女人。
朱瞻坤没有立刻回答,其实就像灰袍人说的那样,教坊司中的女人对于他这个天子来说,没什么太大的价值,若是能成为和灰袍人合作的条件,他自然乐得做个顺水人情。
反正左右不过是些犯官家卷,因为天子仁慈才能苟活于世,以皮肉替自己赎罪。
但朱瞻坤还是习惯性地讨价还价了一番。
“朕只能先给你三十人,剩下的,会随着我们的合作,慢慢给你。”
为了安抚灰袍人,朱瞻坤还给他画了个大饼。
“放心,朕不会食言,而且之后朕就会对楚王残党进行清洗,但时候这样的女人都可以给你。”
这饼确实够大的,足够撑死灰袍人了。
灰袍人也没有察觉到朱瞻坤的心思,点了点头,“这样自然是最好了。我们的合作会很愉快的,皇后娘娘也会长命百岁的。”
一刻后,新君朱瞻坤从这间酒楼的雅间之中走出。
算上这个灰袍人,他手里已经有四张法天象地境的牌可打了
虽然没能完全接受大周的势力,但是随着他皇位的稳固,那些大周暗中的高手最终都会被他所收服。
朱瞻坤微微调整了一下心态,换上了一副忠厚纯良的表情。
他就是靠着这一套,瞒过了他的姑父金世遗,让这位法天象地境高手成为他的底牌之一。
在金世遗面前,他始终是个仁义孝顺,心系百姓,关爱妻子的好皇帝。
别的不多说,但是这个关爱妻子,在金世遗面前就是一个天大的加分项。
金家父子对于朝廷政治斗争并不精通,但是朱瞻坤当太子时的贤德之名时常被传颂,他又确实将自己的妻子周明玉视如珍宝,让金家父子对于他的好感提高到了一个峰值。
经过装扮的太子,在雨化田的保护之下,向着不远处的一处宅邸走去。
三日之后。
经过西厂、护龙山庄、都察院三家的联合察查,楚王谋逆弑君一事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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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看上去是三家,但其实这不过是西厂一家在查。
护龙山庄朱无视已经和新君朱瞻坤达成了协议,在此事之中,护龙山庄一直冷眼旁观。
单从这个角度来看,朱瞻坤的手段心机还是极为高明,很快便拉拢了一大批人在他身边。
至于另一个都察院的右佥qin都御史,则是朱瞻坤指定的。
这位都御史已经早早地投靠了新君,此时自然要为新君分忧,在诬陷楚王之事上,不遗余力。
但是朱瞻坤虽然聪明,但是这种聪明是瞒不过于延益、钱牧谦一干老狐狸的。
不过文华殿大学士长孙辅机态度暧昧,建极殿大学士李宏毅已为天子用虿。
唯有武英殿大学士于延益、文渊阁大学士钱牧谦、都察院正右都御史程青松三人站了出来。
于延益丝毫不给新君留颜面,犯言直谏。
“陛下,此桉事实不清,证据不足,如何服百官心,服天下心。臣请陛下,收回成命,交大理寺、刑部、都察院三司明堂会审”
于延益三人的威望何其高也,竟然带着近六成的朝臣跪于含元殿中。
“怎么你们要逼宫”
朱瞻坤面上平静,心里恨得咬牙切齿。
“这些文官,这些文官
一个个冠冕堂皇的说辞朕迟早要将你们通通杀光这天下不需要这么多的声音”但是面上,新君朱瞻坤自然不能这么说。
面对朱瞻坤扣下的大帽子,于延益却丝毫不接。
“臣不敢,臣不过是想为先帝,为天下百姓讨个公道。”
“”
“朕说了,此事事关皇家颜面”
面对朱瞻坤的强硬态度,于延益也没有丝毫的退缩。
“臣乞骸骨”
随着于延益的语毕,他身后跪着的群臣,也是齐声说道,“臣乞骸骨”
不管对于天子有多不满,在没有实证之前,于延益都不可能动用武力,这是政治斗争的规则。
不过他有别的办法,集体罢工。
在于延益身上的是近六成的朝臣,他们集体罢工足以让大周的朝廷中枢陷入瘫痪。
看着这些威胁自己的人,朱瞻坤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压制不住了。
但他毕竟是一个从小被培养的太子,最终还是一字一顿地说道,
“朕不许”
“退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