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亮不得已,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这才悻悻地打马而去。
脑海里边,却一遍遍地出现那位对自己的各种辛秘之事了若指掌的道士
“不知郑翁还有什么吩咐”
那位张亮多年宠信的道士程公颖此刻朝着那郑元寿卑微地一笑,小心翼翼地问道。
“辛苦你了,这些日子,你就留在这里静修便是,你只管宽心。
老朽说过,要保你下半辈子富贵平安,就一定可以。”
“是是是,多谢郑翁,小人自然相信郑翁的信誉。”
“好了,你且先下去吧,倘若有事,会再召你。”
“叔父,咱们这么做,会不会逼迫太甚了点。”
郑侍郎看着那位程公颖离去的背影消失在了书房门外,忍不住朝着堂叔父郑元寿问道。
“那张亮好歹也是陛下信重的重臣,而今反迹未显,倘若他向陛下”
“呵呵,敏之啊,老夫早年尚在朝中之时,就曾与这位张郧公打过交道。”
“莫要以为他真是什么铮铮铁骨的武勋之臣,此人善伪装外表敦厚,实则诡诈。
他早年入瓦岗寨后为李绩部下,随李绩投唐,得授定州别驾。
他治军不行,不过治民颇有些手段。又善逢迎,运气颇佳,这才能一步步登上高位。”
“其人秉性胆小懦弱,不然又如何能够做得出,收其妻私通者为养子这等丢人行径”
“虽然其胆量不大,可又偏偏自命不凡,又容易为巫蛊左首所蛊惑”
“总而言之,此僚已有这等把柄落在我等之手,再诱之以利,他张亮焉有不俯首称臣的道理。”
听到了这位老谋深算的叔父之言,郑侍郎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随后言道。
“叔父,既然我等已与那长孙无忌暗中联手,而今又将张亮挟制住,那如此一来,岂不就代表着”
“不必着急,且等一等,如今南边那位还没有任何动静。
倘若那位太子殿下陡然北来,那就代表着,晋阳宫,真出了大事。”
郑侍郎明白这位堂叔是什么意思,倘若太子殿下还慢悠悠地在那江南扬州晃荡。
那就证明,北边呆在晋阳的那位陛下的身体情况虽然有些问题,但都在可控范围之内。
可倘若那南边的太子还没有等处置完江都宫遇刺一桉,就急匆匆地率大军回师洛阳。
自然也就证明了陛下的身体状况怕是出了大问题,只能让这位太子殿下疾回帝都主持大局。
如果真的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么,真就到了,世家大族共同行动起来,启动大事的绝佳良机。
“叔父,太子殿下若是率军疾来,该当如何”
郑元寿呵呵一笑。“程咬金的左屯卫大军,难道还能不吃不喝,一路从那江南赶到洛阳不成”
“倘若那程咬金恼羞成怒之下,胆敢纵军掠劫,那就等于是自陷于不义”
“小侄明白,如此一来,我等当可稳操胜券矣。”郑侍郎不禁眉梢一挑,面露喜色。
“不不不,敏之,这才只是第一步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