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其实自打你那日给牛某装好了义肢,让我能行走如常之后。”
“牛某一心想的就是能够重上战场,可惜”牛韦陀的表情不禁有些黯然。
“昨个夜里,贤弟那首赋菊,令牛某心怀激荡,便已然下定了决心,往西北而去。”
“牛哥,你就这么悄悄的溜了,那牛叔和婶婶”
“我娘知晓的。”牛韦陀眼眶隐隐发红,吸了吸鼻子道。
在场的一干纨绔子弟们,一时之间,也都陷入了沉默。
最终还是李恪大声地吆喝道。“行了行了,诸位兄弟,酒菜已经来了。我等在此可不是唏嘘离别。”
“而是聚拢大伙,特地备宴,给老牛送行,希望他此番西去前程似锦。”
“走,喝酒吃肉,饱了再上路。”程处默拍了拍牛韦陀的肩膀。
“老弟支持你,年纪轻轻不活痛快一点,有甚意思。”
“对对,喝酒吃肉,牛哥你的义肢的制备之法,我已经抄录在此,若是到得军伍之中出现了损坏。”
“你也可以让他们照此法修补,实在不成,让他们给你打造也行”
牛韦陀接过了程处弼递来的那几张纸,重重地点了点头。“不谢你了,待老牛博了功名,再回来找你喝酒。”
“好一言为定。”
城门口,尉迟恭正在与秦琼在马背上扯着闲话,听到了远处的疾蹄声狂奔而来。
“哎哟,老牛这是要弄什么杀气腾腾的。拦着拦着”
大唐两位名将横马一拦,提着长槊,怒冲冲打马而来的牛进达只能勒住马缰放慢了速度。
“二位莫要拦我,让一让,老牛我去把那混帐玩意给擒回去。”
后方,程咬金气急败坏地追了上前,唾沫星子全喷到牛进达脸上。
“擒什么擒你他娘的跟我说好了不着急上火,怎么一扭头人就跑了。”
牛进达面对着这位,实在是有些发作不得,夯声夯气地道。“我这不怕你拦着我不让我来吗。”
李绩抚着长须,语重心长地道。
“老牛,我不劝你,毕竟这是你的家事。但你最好替你儿子好好想想,想明白,大伙肯定不会拦你。”
“我特娘的得想多久”牛进达暴躁地怒道。
“一柱香,一柱香之后,我们让开,你去找你儿子去。”李绩竖起一指说道。
“你们好”牛进达,深吸了口气,手中的马槊往地上一杵,翻身下马。
走到了一旁,蹲到了城门边的树脚下闷声不发一言。
“这脾气,唉”程咬金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这帮子老兄弟中,最不容易发火的便是老牛。
可一旦真的生气,又或者是有了什么想法,便是九头牛也难得拖动。
“这毕竟是老牛的家事,咱们这些老兄弟,其实真不好劝,毕竟他就这么一个儿子。”
“是啊,反正我也把他家韦陀的想法跟他好好说道了,接下来,看他自个。”
“话说回来,那韦陀倒跟他这个爹一般,脾气也好不到哪去”
耳朵边,传来了一帮老兄弟低沉的议论声,老牛恍然不觉,就那么蹲在大树下愣愣地看着那往来的商旅与路人经过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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