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程处弼看着这位激动得满眼尽是泪花的少年郎,又看了一眼躺在榻上须发斑白的邓乐师,温言安抚道。
“好了好了,治病救人,本就是程某作为医者的天职所在,不必如此。”
程处弼这位力大无穷的医务工作者亲自动手,给这位已经疼的不行,难以处理的邓乐师换上了病号服。
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的称心看着程处弼,小声地央求道。“程太常能不能行行好,让小人守着师傅”
“你你怕不怕见血。”程处弼扫了一眼称心淡然地问了句。
“不怕,小人什么都不怕。”称心赶紧大声地道。
“行吧,那个谁,程发,给他一件手术服,口罩还有帽子。”
不大会的功夫,看到了一群白衣白帽白口帽的人出现在了这院子里边。
哪怕是阳光正盛的中午时分,可所有太医署的人都不由自禁地打了个寒战。
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乐师牙疼似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老夫这要是在晚上见着这么一群,指不定还以为是见了鬼”
“邓乐师也进去了,看到了没有,唯一没蒙面的就是他。”
“希望邓司萧能够活下来,他这种病”
“刘老你怎么能这么说程太常出手还能有救不活的人。”
“这与程太常无关,老夫记得,十多年前,那一次,老夫与几位同僚,从江都逃难而出”
这位须发花白的老药师幽幽地道。“老夫的挚友,约摸也是这样的病。”
“疼得哭天抢地的,就只熬了一天一夜,到了第二天晚上就”
听到了这番话,好几位上了年纪的乐师也都是一脸的唏嘘感慨。
他们都同样经历过那些惨剧,江都之变,前朝天子被杀,当时就有不少的乐师惨死在那些叛军之中。
好在,大唐开国以来算得上是承平盛世,让他们这些韶华已去的乐师,终于难得地可以继续在这个时代安享晚年。
李渊从午睡中清醒了过来,正在洗漱,耳边听着那忠宝的禀报,听到了程处弼那些非份的要求。
直接就给气乐了,拿着毛巾擦着手牙痒痒地道。
“甭理那个厚脸皮恬不知耻的混蛋,居然还蹬鼻子上脸,想要占朕的便宜。”
忠宝公公那张石化脸仍旧古井无波,但是眼神则闪过一丝得意。
“是的陛下,奴婢只答应给他五只鸡五只兔子一只羊。他答应一半烹饪好之后给陛下送过来。”
“嗯,这还差不多,这个差事你办得不错,对付那小子就得寸步不让。”
李渊洗漱已毕,精神抖擞地东张西望,寻思着自己应该干点啥,一面脱口问道。
“那小子呢又跟他那两个手下蹲一块打牌”
听到打牌二字,忠宝公公的眼角一阵抽搐,控制住情绪后才缓缓答道。
“对了陛下,他方才听闻太乐署有乐师生了急症,现如今正在给那位乐师做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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