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本官看不懂什么本官不但对汉隶很有研究。
就算是你用的是秦时的小篆,甚至是先秦的大篆本官也能略知一二”
程处弼一阵心累,差点就想开口怼,不过想到这位毕竟是自己很有好感的阎大艺术家的亲哥。
只能耐下了性子道。“我跟他们不一样,真不一样。”
李绩这位半吊子文化人终于忍不住武将的暴脾气开始上身。
“有啥不一样的赶紧拿出来,别以为你是老程家最有文化那个,就瞧不起旁人。”
“成成成,给您,您好好瞅瞅。”程处弼无可奈何地伸手摸向左胸,然后从怀里边掏出了一叠纸。
李绩接到了手中,摊开一看。脸色直接就变了,眼珠子瞪得溜圆。
一旁的阎立德也凑上前一看,同样好不到哪儿,半天,才不太确定地拿手指头戳了戳那张纸。
“这上面你画的都是什么”
“”程处弼的脸直接就黑了。“这些是字,汉字。我就说你们看不明白还不相信。”
活了几十年,没见识过狂放野蛮,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医学处方体的李绩脸直接就黑了。
戳了戳那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在满地乱爬的蚯蚓一般的线条,扭头看向程处弼。
“程老三,你确定这玩意是字”
程处弼无奈地硬起了头皮,指着这个时代,唯有他才能够明白的字迹读道。
“这是高度的意思,这一句是沙盘桌的腿部高度为两尺三寸”
“”李绩与阎立德的脸色黑得就像是熏烤了三年烤鸭的挂炉炉膛。
看着那些鬼画符一样的玩意,看着程处弼流畅地读出鬼画符的内容。
李靖默默地薅着胡须离开,他觉得自己只是负责安保工作,没必要跟这个脑子有坑的程老三一般见识。
主要是担心自己憋不住会踹他两脚,容易伤感情,落下个以大欺小的坏名声。
阎立德的手捂着心口,强自镇定,生生从牙缝缝里边挤出了一句话来。
“这是什么字体既然是字,总得有体吧”
程处弼砸巴砸巴嘴,想说处方体,可这个年代还没有处方,咋办
最终,程处弼略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腼腆一笑。“这个其实是下官自己发明的一种字体速写体”
“哦,久仰久仰。”阎立德干巴巴地扔下了这么一句话,扭头,看向那些站在周围呆若木鸡的将作监随员喝道。
“愣着做甚,赶紧去,替本官拿笔墨纸砚来。”
吩咐完之后,阎立德看向程处弼,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一会,劳烦程贤侄你说,我来写。”
程处弼自然是欣然从命,真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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