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的清晨,此刻因为尚早,没有多少路人在街市上行走。
但是此刻吞弥桑布扎早早地就出了驿馆,寻了守备的士卒解释了一番。
在对方的引领之下,径直往那鸿胪寺而去,虽然鸿胪寺的官员有些吃惊。
不过还是依令给这一只吐蕃使节团开出了通关文牒。
这玩意算是中国古代的护照,它是古代通过城塞关戍时需要的通行证。
拿到了通关文牒的桑布扎急匆匆地赶回到了吐蕃使节团所住的驿馆,很快,这一只已然收拾停当的使节团开始离开驿馆。
那位奉命而来的左郎将与麾下军官一脸懵逼地面面相觑。
“怎么办昨个柴大将军才让咱们过来守备,怎么这会子这些吐蕃人就走了。”
“鸿胪寺已经给他们开具了通关文牒,咱们也没有拦着他们的理由。”
“罢了你们且先在这里呆着,我去禀报柴大将军,看看什么情况。”
这位左郎将让那帮子弟兄继续守着这已经空荡荡的驿馆,而他则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扎西目光警惕地打量着周围,好在这一只队伍,没有被人阻拦,一路通畅无阻地出了坊,然后到得那城门口。
仍旧是桑布扎上前去交道,不多时,城门守将就将通关文牒交还。队伍再一次上路
而被扔在马车里边的禄东赞父子,此刻嘴里边仍旧塞着布条,听着那外面的喧闹声。
他们不是没有想过自救,可是他们被绑的不仅仅是手和脚,就连嘴也被死死堵住。
哪怕是拿脑袋去撞那马车车厢,也实在是敲击不出多大的动静。
随着听到外面传来的出城了的声音,还有那喧闹声随之渐渐远离,父子二人求生的目光,也渐渐地灰暗了下去。一切都渐渐地脱离了自己的掌控,特别是在那大朝会上,那个嘴皮子刁毒的程三郎,终于让自己明白了什么叫小窥天下才俊。
原本以为,即便是和亲失败,但自己凭着头脑和嘴皮子,以及手腕,应该是能够从大唐那里捞取来不少的好处。
可是,自己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却总是会被掣肘,甚至被使节团的上上下下,认为自己分明就是别有目的。
禄东赞并不相信,自己的儿子哪怕是喝得再多,顶天也就只会发上一两句牢骚,不可能大加攻讦和指责国主。
难不成,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向来看自己不顺眼的扎西将军与次仁等人的阴谋
可就那几个粗鄙武夫,不是禄东赞看不起他们,而是这帮子家伙,真没有这样脑子。
那为何会让自己仿佛深陷泥潭一般,步步艰难
抚着长须,寻思了半晌,禄东赞终于想到了一个人。抬眼看到已然黑了下来的天色,沉声吩咐道。
“旦珠,你去唤,不,去请尼玛过来一趟,最好不要惊动任何人。”
旦珠恭敬地一礼之后快步而去,不多时,旦珠便来到了那尼玛的屋子跟前。
此刻,尼玛正在灯光跟前,面对着铜镜,抬手轻摸着脖子上的那一首红痕。
嗯,这是吴王李恪等人强闯入内之后,那位叫邓称心的接头人跟自己一阵密嘱。
让自己要设法留下一些被威胁的痕迹,到时候便于取信于禄东赞。
最终,尼玛犹豫了很久,这才拿了一把钝刀子抹了下脖子,割出了这样一道渗血的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