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
骊山汤泉宫内,夜晚,已然华灯初上,那些排列成整齐队伍的东宫诸率将士们。
一边大步前行,一边大声地诵读着三字经。
此刻,正泡在上皇汤里边的李渊正在哼着小调,结果生生被这三字经的吆喝声给扰得忘记了调门。
李渊不禁一脸黑线地扭过了头看向旁边跟自己共泡一池的程处弼。
最终化作无可奈何的叹息声。“我说程三郎,这整个汤泉宫,都快让你闹腾成什么样了”
程处弼抬手抹了把脸上冒出来的热汗,哼哼哈哈地敷衍了两声。
“上皇息怒,那边那谁,程达,你去警告他们一声。要吆喝到别处吆喝去,莫要扰了上皇的雅兴。”
程达大声地答应了一声之后快步窜了出去,而泡在另外一头的太子李承乾打量着自己的那条腿。
上面动手术的伤疤还在,但是现如今,他不论是怎么活动脚掌,都已经感觉不到了过去那种受限的疼痛。
“处弼兄,我这条腿,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下地”
“殿下现在你的任务就是尽量的多活动这只伤腿,但是万万不要着急下地。”
程处弼打了个哈欠,哈出来的气息,在寒冷的空气里,瞬间变成了白色。
现如今,已然来到了冬天了,距离元旦,已经只剩下了不到一个月的光景。
当初程处弼给李承乾进行手术的时候,就已经留出了足够多的恢复时间。
李承乾的伤腿晚一天落地,就能够多一分安稳,按照程处弼之前的预估。
最好是在元旦前十天,再落地,十天的时间,足够李承乾练习行走如常。
看到乖孙儿李承乾在那里活动着那条伤痕累累的腿,李渊既心疼,又开心。
最开始的时候,李承乾动完了手术,足足差不多一个来月两个月的时间。
那是最煎熬的时候,李承乾的脚为了担心骨折部位错位,只能固定得死死的不敢稍动。
李渊那个时候,真的很担心,既担心程三郎的医术,也担心李承乾的伤势。
一直到那段时间,随着李承乾开始逐步地活动伤脚,没有感觉到疼痛,李渊总算是松了口气。
李承乾的心情也同样随着伤势的渐愈,也越来越好。
那条伤腿,虽然照程处弼的意见,为了安全第一,不能落地用力之外。
李承乾已经感觉不出任何异样,过去之所以会瘸,就是因为活动受限,让脚只能固定维持一个别扭的姿态。
现如今泡在温泉里,看着自己那跟正常的腿一样,都可以前后左右自如活动的伤腿。
李承乾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期待起元旦早日到来。
就在这三位正在美滋滋地享受着寒冬里泡温泉的舒爽的当口,一骑从西而来,驰进了骊山汤泉宫。
“殿下,吴王殿下派来的信使,送来了急信。”
一句话,让方才还显得十分慵懒的三人都不约而同地精神了起来。
不大会的功夫,披起了浴袍的三人都来到了铜炉隐隐发红的屋内,安然地坐在温暖如春的屋内。
李承乾仔细地打量着书信之中的内容,只匆匆地扫了两眼,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古怪地看向程处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