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年轻人,迎着那深秋的寒风,赏着深秋肃杀的旷野,大声谈笑,喝酒吃肉。
酒还没喝过一半,程处弼突然听到了犹如惊雷滚滚的密集蹄声传来。
一扭头,就看到了亲爹程咬金在内的一大帮子叔伯长辈,在精锐彪悍的亲兵家将的簇拥之下,连袂而至。
看到了这一幕,一干年轻人全都傻了眼。
只有程家一二三装傻,特别是老大程处默更一脸懵逼的模样。
“怎么回事,我爹是怎么知道的”
“对啊,我也不知道。”二哥程处亮一抹嘴角的酒渍,配合十分的默契。
牛韦陀看到了人群之中的父亲牛进达,第一时间,真心有一种想要扭头就跑的冲动。
可最终,牛韦陀抄起了酒壶,仰脖子猛灌了几大口,然后大步前行,看着那提槊策马登丘而至的父亲。
推金山倒玉柱地拜倒在草地上重重地磕了三个头,这才昂起脖子。“爹。”
牛进达看着这个,跪拜在地,此刻,脊梁却挺得笔直,头昂得高高的儿子。
一言不发地盯着他,身下的座骑,缓慢地驰到了距离牛韦陀三步之距。
“不回”
“不回”
“”如此简单明了的对答,让周围的一干糙佬爷们全都翻起了白眼。
程处弼看向老爹,频频眨眼,换来的是老爹一个白眼。
明白了,看样子牛叔叔这拧巴脾气果然谁也劝不住。
“不怕死”牛进达一直提槊策马,游走于双膝跪地的牛韦陀周围。
沉重的铁蹄,踩得枯草碎裂,翻腾的尘土与草屑被凛冽的寒风席卷。
“不怕死”
“不怕。”
牛进达俯低了身形,看着这个倔强得与自己一般的儿子,低沉的嗓音,犹如刀锋在磨砺。
“一击。赢了,我不拦你。”
牛韦陀猛然扭头,看过去,却只看到了牛进达拔转马头,提槊策马,奔下高丘的魁梧身影。
“爹”牛韦陀大声地吼了一声,只看到那魁梧的身影,和高高举起的马槊。
一如自己当年,守在家中,看着父亲出征的背影,亦是如此。
“八斤,牵我的马来,拿我的槊来”牛韦陀咬着牙,站起了身来,厉喝出声。
寒风依旧凛冽,天地间,一片洒漫的斑驳的黄,唯有不远处的一条蜿蜒小河,倒映着天际那深邃的蓝色。
仿佛如同包裹着秋意的一条绶带,点缀在天地间。
“程叔,我们要不要过去”尉迟宝琳颇有些蠢蠢欲动地伸长脖子。
程咬金呵呵一乐,抚着钢针一样的浓须摇了摇头。
“我们就在这里,由着他们父子,分胜负也好,不分胜负也罢,那都是他们父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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