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是第一个拔剑,朝墨白进攻的人。
只见他左手大拇指一顶剑柄,右手瞬间拔剑,剑尖直指已经收剑入鞘的墨白,朝着对方的面门就攻去。
藐视,不,蔑视,亦或者是无视,墨白虽然没有表露出任何的不屑,可是,他的动作,却告诉白衣男子一个事实,我杀你就像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墨白没有收手,而是转过头,看向车厢,开口问道“现在如何”
在蓑衣老者和白衣男子接连败了之后,其他的护卫,则面如土色,只是拔剑出鞘,对准了墨白,把墨白围了起来而已,没有做出别的动作。
直到这个时候,墨白才抬起头看向白衣男子,淡淡的看了一眼对方,就收回了眼神。
“这个够了吧”男子开口问道。
车厢的门只开了一道缝,只看到一只手,却看不到里面的人的长相。
车厢内沉默了几秒钟,如何,车门打开,一只手伸了出来,手掌内放着一样东西,是半块玉佩。
那只手很白,很细,很修长,不似男人的手,反而像是女人的手,甚至比女人的手还要漂亮,如果许一凡看到这只手,一定会来上一句“这手不去当手模可惜了”
“你心里清楚”墨白淡淡的说道。
车厢内再次陷入了沉默当中。
墨白看了一眼手掌上的玉佩,微微眯了眯眼睛,犹豫了一下,还是摇摇头,说道“不够。”
“为何”男子提高了嗓音问道。
车厢内寂静无声。
墨白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转过头,看向倒地不起的蓑衣老者,淡淡的说道“他,我要带走。”
过了大概一分钟,手收了回去,然后又伸了出来,在其手掌上放着两块刚好拼凑到一起的玉佩,沉声说道“可以了吧”
墨白没有说话,直接拿起了玉佩,放进了怀里,淡淡的说道“仅此一次,下次再出手,你知道结果的。”
说完了这句话,墨白径直朝蓑衣老者走去,而被剑尖抵在咽喉的白衣男子,只感觉眼前一花,然后,就是脸上微微一凉,接着,他就发现抵在咽喉处的剑尖不见了。
只是,还未等他送一口气,就感觉脸上痒痒的,好像有什么液体流出来了,他下意识的伸出手一摸,发现是血,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感觉到疼痛,刺骨的疼痛。
“可以。”男子没有丝毫的犹豫说道。
蓑衣老者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却没有说什么,显然,他已经知道这个结果了,在他看到墨白出现的那一刻,他的下场就已经注定了。
尽管满脸鲜血,疼痛无比,可是,白衣男子却紧咬着嘴唇,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这就是绝对实力的碾压。
墨白走到蓑衣老者身边,像是拎死狗一般,将其从地上拎起来,然后,也不去管那些持剑围着他的人,径直朝外走去。
“啊”
惨叫声随之爆发出来,只是,才喊了一下,就戛然而止了,因为墨白转过头,淡淡的看向了白衣男子。
在墨白走后,众人面面相觑,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然后,纷纷看向马车。
车厢的门在墨白拿走一分为二的玉佩之后,那只手就缩了回去,而车门再次紧闭。
这些人,在看到墨白转身的那一刻,纷纷让开,他们的眼中流露着深入骨髓的恐惧,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
就这样,墨白带着蓑衣老者走了,在干涸而结实的地面,留下了一道清晰的血迹。
墨白在收回剑尖的时候,用剑尖划烂了他的脸,这不单单是划破皮肤那么简单,而是刺中了骨头,在其骨头上都留下了深深的疤痕,就算痊愈了,这张脸是毁了。
“走”
现场异样的寂静,除了周围的虫鸣鸟叫之外,只有白衣男子那压抑至极的哀嚎声。
白衣男子毁容了,原本十分俊俏的他,妥妥的美男子一枚,此刻,却满脸鲜血,成为了一个丑八怪。
不知道是因为墨白走了,其心神放松,还是因为失血过多,太过于疼痛,直接昏倒过去。
在其昏倒之后,立即有人上前将其扶住,然后背在身上,快步追上马车。
车厢男子似乎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一般,仿佛墨白从未出现过一般,他只是沉声说了一个字,就不在说话了。
原本驾车的是蓑衣老者,可是,他现在不在了,立即就有一个扈从跳上车,用手里的剑鞘当做马鞭,驱使着马车离开。
官道上发生的一切,许一凡他们自然是不知道的。
胥承业和靳休担忧无比的一路来到了壕沟旁,然后,他们就看到无比怪异的一幕。
很快,这一行人就消失在官道上,而从头到尾,车厢内的男子都没有露面,哪怕是墨白出现之后,男子也没有露面。
此刻的隗飞白,犹如一条被拖上岸的鱼儿一般,张大了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其脸色苍白如纸,嘴角不是有鲜血渗出,顺着脸颊,流向一侧,而在其胸口、腹部、双腿、双臂,都有伤口,不过这些伤口都已经被人处理过了,虽然还在渗血,却不至于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真正引起胥承业和靳休注意,瞳孔一缩的是,隗飞白双手的大拇指都不翼而飞了,一个没有大拇指的箭客还是箭客吗
一个着上半身的少年,正坐在一块不知道倒下多少年,已经腐朽不堪的树干上,在其身边,一个和其年龄相仿的少年,正在给其处理伤口,而在他们的脚边,还躺着一个男子,此人正是隗飞白。
隗飞白并没有死,但是,他现在的情况,距离死亡也只有一线之隔了。
很随意的一句话,就像是在大街上,遇到两个熟人一般打着招呼,可是,也正是因为这样,胥承业和靳休的内心却震惊不已,可以说是翻江倒海。
胥承业在愣了好一会儿,率先反应过来,开口说道“抱歉,来晚了,怎么样受伤严重不”
许一凡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他的脸色很苍白,但是,双眼却熠熠生辉,格外的明亮,其脸上、身上,都有血迹,尤其是其肩膀的位置,有很大一处伤口,伤口十分的不规则,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犁出来的一般。
许一凡看到胥承业和靳休来了,他抬起头,冲着两个人笑了笑,露出脸上两个浅浅的酒窝,说道“来了”
“对不起先生,我尽量轻点儿。”
“嗯”
许一凡看了看一脸担忧和震惊的胥承业,又看了看同样脸色苍白的靳休,笑着摇摇头,说道“不算晚,来了就好,至于我嘛”
说打这儿,不知道是才感觉到疼痛,还是因为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少年,用劲太大了,许一凡突然面容扭曲,转过头,冲着少年吼道“你大爷的,轻点儿,疼死小爷了。”
许一凡没有说话,他只是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少年,示意他自己说,倒不是许一凡托大不想说,而是刚才少年用匕首把其伤口内的一块碎石挑出来的时候,动作太大,弄疼他了。
少年头也不抬的说道“茅一山。”
此话一出,胥承业和靳休再次一愣,两个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了疑惑,显然,他们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感到无比的疑惑,最重要的是,他们对那个称呼许一凡为先生的少年,更加的疑惑和好奇起来。
“公子,他是”胥承业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我是先生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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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承业二人闻言,彻底的愣住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许一凡什么时候成为先生了,他又是什么时候有了学生,更重要的是,这少年是从哪里来的为何会出现在这儿
然而,这些疑问,不管是茅一山也好,还是许一凡也罢,都没有解释的意思,于是,胥承业二人只好就地坐下,检查自己的伤势,毕竟,他们也受伤不轻,现在许一凡安全了,那也该处理一下自己的伤势了。chater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