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二章 打脸(2 / 2)

大炎不良人 鬼缔 4297 字 3个月前

许一凡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顿时在高台之上,引起了一阵的骚动,夏承颜看着那朝着直接面门就疾驰而来的酒坛,他很想站在原地,可他的双脚却很诚实的做出了选择了,他选择了后退。

“砰”

酒坛并没有砸中夏承颜,也不可能砸中夏承颜,而是在一众文官慌忙躲避之时,那速度极快的酒坛,却在抵达高台之后,骤然停下,随后轰然炸裂,酒水变成了漫天的飞雨,溅射了在场所有人一脸。

“哈哈”

“好好好”

许一凡的癫狂举动,文官的狼狈逃窜,顿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在场的将士们,可不管这些文官的脸色有多难看,全都哄然大笑起来,拍手称快。

说实话,这些将士们早就看这群文官不爽了,西北三洲的文官至少还为西征军做了不少事情,可这些从长安来的京官都做了什么来了无非是摆架子,耍威风,抢功劳,捞好处,如果不是军规严苛,早就有人拔刀砍人了。

许一凡这番举措,可谓是大快人心,而许一凡在做完这一切之后,看着脸色阴沉,一脸狼狈的夏承颜,嘴角翘起,嗤笑一声。

“呵呵”

然后,许一凡就不再理会此人,而是转过身,摇摇晃晃的朝场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吟唱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许一凡的声音不大,却异常的悲怆,尤其是在那首燕歌行之后,这种悲怆的情绪瞬间蔓延到整个会场当中,而这首原本属于侠义军的战歌,在许一凡开了个头之后,很快就有人跟着吟唱起来。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

词很简单,吟唱战歌的声音也很驳杂,各种粗细不一的声音混合在一起,简直就是鬼哭狼嚎,可是在场的大多数人,都觉得这是世间最美的歌谣,比那些青楼女子的清婉低吟要悦耳的多,也比那些所谓的读书人的无病呻吟要振奋人心的多。

许一凡走了,因为他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他的离开,无人阻拦,夏承颜是无力阻拦,殷元魁他们是不想阻拦,至于那些将士们,更不会去阻拦。

你夏承颜,还有这些官员,不是质疑我许一凡嘛,非要逼着我作诗嘛,那好啊,我就作诗好了,只要你接得住,承受得起,我许一凡自然无惧,可问题是,你们接得住吗承受的起吗

燕歌行最后那句君不见沙场征战苦,至今犹忆秦将军。不单单是说给夏承颜这些京官听得,也是说给殷元魁这些武将听得,面对京官的无理要求,你们这些武将不敢得罪他们,不想得罪他们,不愿得罪他们,那我许一凡来得罪好了,我许一凡何曾怕过

许一凡的离开,宴会并没有因此而终止,在殷元魁和秦之豹站出来打圆场,说许一凡喝多了,让众人不要见怪,然后就是安排诸位大人离场。

此次针对许一凡的发难,不但没有取到预期当中的效果,然而让一个黄口小儿给摁在地上一阵的摩擦,可谓是颜面尽失,这些官员巴不得早早的离场而去呢,不过,此时离场,那就给人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尽管心里很不舒服,身上也很不舒服,可始终没有人离场。

夏承颜一行人再次回到主桌,在殷元魁和秦之豹的陪同下,开始尬聊起来。

经过这场闹剧,夏承颜等人的脸色,虽然已经恢复正常,可从他们不在谈论诗词歌赋,也不在谈论刚才的事情,就可以看出,他们还是很介意这件事的。

想想也是,被人如此打脸,如果心中毫无芥蒂,那真的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宴会还在继续,推杯换盏之间,宴会彻底进入高潮,而已夏承颜为首的官员,则显得无比的沉静,待到宴会渐渐进入尾声之后,夏承颜就站起身,借故离场,而其他人也纷纷跟着离场,好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尴尬之地。

待到这些京官先后离场之后,在场的也就剩下殷元魁这些武将,还有西北三洲的文官,还有兵部和工部的一些官员。

酒桌之上,气氛尴尬而诡异,十分的沉闷,没有人率先说话,殷元魁更是紧蹙着眉头。

许一凡方才的举动,虽然大快人心,可是,如此年少轻狂的举动,可是在在场所有人都给得罪了,也给骂了一遍,这对于即将入京的许一凡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啊。

尽管许一凡此前立了大功,可有关许一凡的封赏至今还没有定论,在此期间,就如此居功自傲,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非明智之举。

年少轻狂固然是好事儿,能够让人大呼痛快,可这痛快的也只是嘴而已,痛快之后呢许一凡又该如何自处

做官和打仗不同,打仗只需要冲锋就可以了,而做官往往讲究的就是一个人情世故,很多事情,其实不是在台面上解决的,而是在暗地里进行的。

许一凡这次是帮着镇西军出了一口恶气,可是,却也把镇西军推到了这些京官的对立面,经过许一凡这三番五次的胡闹,夏承颜这些京官自然不敢再胡来,可是,日后镇西军再想从朝廷那边攫取好处,就会异常困难,肯定会受到百般刁难的。

如此一来,不但没能解决镇西军和西北百姓的生活现状,反而会让其雪上加霜,可殷元魁他们又无法指责许一凡,难道许一凡说的不对吗还是他做的不对

当然不是,许一凡说的很对,做的也很对,可这种话,放在心底就好,非要摆在台面上说,那就彻底撕破脸了。

许一凡这么做,得到了什么好处吗

没有,他啥也没有得到,不但没有得到任何好处,还平白无故的竖立了一大堆的敌人,跟这些久经官场的官员相处,这种年轻气盛的行为,是非常不明智的,也是非常不理智的。

殷元魁有些想不通,许一凡难道没有想到这一点儿吗难道他不清楚这么做的代价是什么吗

许一凡当然清楚,也正是因为他清楚,才选择这么做的,他之所以这么做,不单单是被夏承颜一行人逼迫的,而是他觉得应该为西北百姓和将士说些什么。

镇西军在西北坚守这么多年,死了这么多人,你们这些文武百官,可曾来这里看一眼,为这里的百姓做点儿事儿,西北百姓难道对中原没有怨言吗

有,而且很大,尤其是这次跟西域的作战,西北死了很多很多人,几乎家家户户皆素稿,这些事情夏承颜他们看不到吗

当然不是,他们看到了,却假装看不到,在他们看来,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既然是打仗,死的人是西北人,还是中原人重要吗

不重要,重要的打赢了,他们可以借此攫取多少好处,占据多少利益,至于其他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夏承颜他们来了之后的所作所为,难道这些基层的将士不清楚吗

当然清楚,很清楚,在他们的心底,早就有了一股滔天的怨气在积累,随时都可能爆发,如果不是许一凡这么一闹,夏承颜他们继续这么胡搞下去,他们能不能活着走出西北都是个问题。

建造碑林也好,写家书也罢,亦或者是举办全军联动的晚会也罢,都是在帮助这些将士,宣泄心中积攒已久的情绪 ,军心的凝聚,不单单是依靠军纪和战功,也不是靠言语来煽动的,更不是靠银钱的犒劳,就可以轻易凝聚起来的,军心的凝聚是需要切实的行动来证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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