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 天下为棋盘(2 / 2)

大炎不良人 鬼缔 3915 字 3个月前

殷元魁记得,在他入京的时候,炎武帝曾经在御书房单独召见了他,又问了他同样的问题“东海城可有什么变化”

殷元魁的答案依旧,不过,这一次,他着重的说了许一凡在东海城的事情,炎武帝听完之后,神情恍惚,没有言语什么,这让殷元魁心中开始有了某些猜测。

在见完炎武帝,殷元魁开始准备西征的时候,他慢慢的回过味来,炎武帝当时要问的,可能不是东海城有什么变化,他真正想问的是许一凡。

只不过,这只是殷元魁的猜测而已,等到他开始西征,连下六国,遭遇到西域方面的顽强抵抗之后,许一凡开始慢慢出现在他的视野当中。

去年冬天的那一批粮草被服,还有西征时候,无往不利的军备,都让殷元魁越来越重视这个少年,而今年年初的时候,殷元魁得知身处沦陷的海洲的许一凡,要来西征军的时候,殷元魁心中的某个猜测,终于被验证了。

殷元魁跟炎武帝接触的并不多,但是,殷元魁却很清楚炎武帝的性格,他不是那种甘愿守成的人,炎武帝是有野心的。

貌似说了一句废话,没有野心的人怎么能荣登大宝呢。

只是,炎武帝的野心不单单是成为皇帝,也不单单是守住祖宗留下来的江山,他的野心不在中原,而是在整个天下,这种野心的出现,源于先帝,但是,其萌芽并且茁壮成长,还是源于当年的那场游历,炎武帝在游历途中都经历了什么,知道的人并不多,可也正是那场游历,让炎武帝从一个没有太大野心的人,成为了一个野心勃勃的人,跟大多数有野心的人不同的是,炎武帝的野心都隐藏在他那颗温文尔雅的脸庞背后。

炎武帝在等一个人,等一个人的成长,这个人是谁,已经不言而喻了,至少,在殷元魁看来,他已经明白炎武帝在等谁了。

从许一凡要来西征军的那一刻,殷元魁就知道炎武帝等的人是谁了,他曾经的某个猜测,也因此被验证了,也正因为如此,在许一凡来到康城之后,许一凡在康城的所作所为,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在某些时候,他还会站在许一凡这边。

为何

真的因为许一凡是炎武帝钦点的参将真的是因为他可能是许淳的儿子真的是因为许一凡之前为西征军做的一切

这些原因有,但并不是主要的因素,真正的原因在于,殷元魁知道,在许一凡来到西征军之后,他这个大帅虽然还是大帅,可是,西征军的指挥权却已经不在他手里了。

太医队的出现,看似是冲着解决瘟疫而来的,可是,随行的人当中,除了廉嘉庆和葛明德这两个摆在明面上的人物之外,炎武帝真正派来的人却是慕容濉。

在见到慕容濉的那一刻,殷元魁就明白了炎武帝的用意,不然,之后许一凡做的那些事情,作为一军统帅的他,岂能让许一凡如此儿戏。

许一凡在康城所作的一切,如果没有殷元魁在背后的默许,他能做成吗或者说,他能做的那么好,那么完美吗

当然不能

之前,在接到许凯歌叛离的情报之后,殷元魁和李承政,达成了统一的看法,西征军谁都可以死,唯独许一凡不能死,如果没有炎武帝的授意,殷元魁和李承政敢让宁致远主动挑起西征军跟燕王军的战争吗

抛开许一凡是被炎武帝看重的人不去说,单单许一凡个人的能力,在这段时间,已经充分的得到了展现,从一个武将的角度来说,许一凡确实是一个好苗子,只要他不夭折,假以时日,许一凡绝对能成长为跟他殷元魁等同的存在。

在康德战死之后,西域联军第一时间选择了攻城,相对于上一次的攻城,这一次的攻城更加的来势汹汹,大有一副不破康城誓不罢休的气势。

从昨天清晨开战,一直到现在,安德烈作为先锋大将,不断的指挥着大军冲锋,不惜代价的冲锋,其惨烈程度,远超申屠侯指挥的那一次。

原本被西征军整理,并且拓展的壕沟,一天时间下来,就被填平了一半,当然了,西域联军也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原本,殷元魁觉得,这道壕沟至少等抵挡敌人一段时间,不说多,最起码天时间应该可以,可是,现在看来,明天这道壕沟就会对方填平。

壕沟一旦被填平,那接下来就是真的兵临城下了,这道临时建立起来的第二道城墙,又能抵挡对方多久呢

真正让殷元魁忧心的,还不是眼前的守城战,而是北宛城那边的情况,西域联军选择攻城的时间恰到好处,让殷元魁根本无办法去救援许一凡和秦之豹,一切只能靠他们自己。

许一凡能否渡过这次危机,那就全看他自己了,殷元魁把该做的,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接下来结果如此,就看许一凡自己了,如果他能渡过,那就说明炎武帝没有看错人,而殷元魁也会跟着做出某个决定了,如果许一凡渡不过去,那什么都不用谈了。

只要北宛城那边的事情传出了结果,许一凡一旦没有渡过,殷元魁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撤兵,至于撤兵之后去哪,是回到西洲城继续防守,还是跟燕王合作,那就不得而知了。

李承政站在殷元魁的身边,看着殷元魁那凝重又担忧的脸色,他笑了笑说道“吉人自有天相,他会没事儿的,我们已经尽力了。”

殷元魁闻言,转过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李承政,反问道“我们真的尽力了吗”

李承政默然。

殷元魁见状,不在看向李承政,而是看着对面的敌军大营,喃喃道“乱世越来越乱了,陛下的这盘棋,下的越来越大了,你我皆是棋子,真不知道,这盘棋最终的胜负如何啊。”

李承政闻言,咧开嘴,笑道“胜负如何,那也得等我们活下来,才能知晓啊,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希望到时候,你我都能亲眼看到。”

“但愿吧。”殷元魁似乎信心不大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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