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件事,不是没有人没有意见的,他们也曾向殷元魁和李承政反映过这件事,但是,每次都被二人轻飘飘的几句话给打发走了,让他们倍感无奈。
之前,因为瘟疫,因为打仗,军医人手不够,需要这些女人帮忙,特殊时期使用特殊办法,虽然于理不合,却也勉强可以接受,可是,这次许一凡居然带着一个女人上阵杀敌,这就让很多人心里不爽了。
许一凡的本事,他们是承认的,也很敬佩,可是,再怎么样,你也不能带个女人去打仗吧,知道的你是去打仗,不知道还以为你去旅游观光呢。
对于觉有情,众人也很喜欢这个女孩,一来是其长得漂亮,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对于美女,无论年龄大小,都会让人多几分欣赏的,二来,觉有情可是多次救过许一凡的命,她的血可是很珍贵的。
秦赋虽然本事不出众,可是,对规矩,对军纪格外的看重,而他本人更是一个纪律严明的人,对于身边一些不好的事情,尤其是违反规矩的事情,他都会指出来,而且还是当面指出来,这也导致他在军中人缘不咋滴。
此刻,看着前面正跟觉有情有说有笑的许一凡,秦赋紧蹙着眉头,忍不住说道“这是去打仗,又不是去游玩,如此做派,成何体统”
殷氹闻言,只是转过头,斜瞥了秦赋一眼,就回过头,继续赶路,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更没有任何的言语,而慕容濉则一脸笑容的看着秦赋,露出一个饱含深意的表情。
“秦校尉,你声音太小了,许参将听不到的。”
慕容濉看热闹不嫌事大,开口怂恿道“要不,你当面说如何”
秦赋闻言,转过头,紧蹙着眉头,虎着一张脸,没好气的说道“我又不傻,要去你去,我才不去呢。”
耿直和缺心眼看似是一回事儿,其实,还是有区别的,前者虽然也招人嫌,但是,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能说,而后者则不然,管他该说不该说,说就万事了,而秦赋则是属于前者,不然,就以他的性格和本事,纵然有秦之豹护着他,也不可能成为中层将领。
杀人见血的手段,固然很有震慑力,但是,杀人不见血的手段,会跟容易让人忌惮,尽管军中的争斗不像朝中那么激烈,却不见得如何的温和,别看都是一群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莽夫,他们玩起心眼来,也丝毫不弱的,想要整人,就算你有强大的靠山,在这些软刀子下面,也得吃亏,而且还是无从反驳的闷亏。
秦赋能走到今天,如果没有点儿眼力价,知道什么该说、能说,什么不该说、不能说的话,他就不是一个校尉,可能是一个百夫长、伍长之类的不入流的官员了,甚至可能连伍长都混不上,只是一个大头兵,炮灰一般的存在。
虽然,秦赋看到许一凡如此做派,他很不爽,可是,他也很清楚,不管他爽不爽,就算他当面指责许一凡也没用,运气好,可能许一凡只是一笑置之,运气不好,那他的下场会如何,他心里也没底。
从许一凡开始接管军政大权之后,许一凡的所作所为,秦赋可都看在眼里,许一凡的手段太过于与众不同,也太过于变幻莫测了些,尤其是他在人心上的造诣,每当秦赋细想之后,都会背脊发凉。
这次被许一凡点名跟着去驰援北宛国,秦赋就满腹狐疑了,他自己有什么本事,他心里很清楚,放着其他优秀将领不选,偏偏挑了他,说秦赋心里没有点儿想法,那真的不太现实。
慕容濉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见秦赋不上钩,他也不在意,而是笑着问道“秦校尉,你之前认识许参将”
秦赋摇摇头,说道“在许参将来康城之前,从未见过。”
“那来康城之后呢”
“见过几次,但也都是职责所在的事情,没有其他的交谈。”
“咦,这就奇怪了。”
慕容濉眯起眼睛,用审视的目光看着秦赋,随即问道“既然你跟许参将不熟悉,那他为何偏偏挑了你”
秦赋也是一脸疑惑,皱着眉头说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啊,我也很奇怪啊。”
一直没有说话的殷氹,这个时候突然开口道“你是哪里人”
“西洲人士。”
秦赋说完又补充一句道“不过,我祖上不是大炎人,而是西域人。”
“哦你是西域哪里人”
“沙陀国。”
“咦”
此话一出,殷氹和慕容濉同时眯起眼睛,对视一眼,似乎明白许一凡为何要点秦赋跟着了。
秦赋看了二人一眼,似乎是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就说道“你们想多了,从我曾祖那一辈开始,我们就离开了沙陀国,来到西洲生活,现如今,已经过去好几代人了,我对沙陀国也一点儿都不了解。”
刚刚觉得许一凡点秦赋随行,是因为秦赋祖上是沙陀国人士的缘故,可听到秦赋这么说,好像又不是,这让二人又有些疑惑起来。
“秦校尉,难道你对沙陀国真的一点儿都不了解”慕容濉不死心的问道。
秦赋摇摇头,说道“沙陀国的情况,我了解的你们都了解,你们不了解的,我也不了解。”
说完,秦赋又补充一句道“我祖上虽然是沙陀国人,却也距离弓月城很远,就是一个小村落,如果说许参将因为这件事,让我随行,我觉得不可能。”
此话一出,慕容濉和殷氹都沉默下来,显然,他们接受了秦赋的这个解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