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隗飞白入伍五年之后,他们所在的军营,跟西域的部队发生了冲突,开始爆发了小规模的战争。
这场战争前前后后打了差不多有两年时间,而隗飞白凭借着他那一手不错的箭术,名声鹊起,也在这场战役当中,成功的跻身了七品武夫。
按理说,只要等这场战役结束,隗飞白怎么也能得到不错的封赏,搞个伍长当当,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就在战役即将结束的时候,最后一场战役打起来的时候,几经战役没死的老卒却死了,就死在了隗飞白面前。
隗飞白一直把老卒当成自己的师傅,看到师傅惨死,隗飞白当时就红了眼,不管不顾,开始大杀四方。
本来,西域的部队已经被击溃,开始撤退了,大炎军队这边,也下令穷寇莫追,可是,隗飞白却违抗军令,单人单骑追击出去。
在经过一天一夜的追击之后,他成功杀死了二十人的小队,也把杀死老卒的那个人给杀死了。
违抗军令,在军队当中,是很严重的罪行,往往都是要被砍头的,轻则也是要打八十军棍的,而隗飞白这一次擅自行动,虽然杀敌不少,却也有不少袍泽,为了把他追回来,身受重伤,差一点儿就死了。
就在上级准备把其斩首示众的时候,有不少人给他求情,而老卒恰好又是这位长官的亲兵,两个人关系很好,念及旧情,再加上又有人求情,最终,长官只是打了隗飞白八十军棍,把其赶出了军队而已。
离开军伍之后,隗飞白就带着老卒的骨灰,回到了洛洲老家。
军人,尤其是那些一起并肩作战的军人,他们之间的感情是十分深厚的,长官虽然把隗飞白赶出了军伍,却也给他安排了一个职务,那就是去洛洲城当守卫军,也算是有了一个谋生的职务。
隗飞白到了洛洲城之后,却感觉自己跟这些守卫军格格不入,因为洛洲地处中原,几乎很少打仗,可以说,洛洲城已经有数百年没有起过兵戈了,而守卫军的素质可想而知,平日里,不是偷懒,就是一起吃酒赌博。
这让上过沙场,杀过敌的隗飞白十分的不适应,在当了不到一年,他就离开了。
隗飞白之所以离开守卫军,除了觉得自己跟守卫军格格不入之外,更重要的是,有人在招揽他,给的条件很优厚,而他父亲当时年事已高,恰好病了,急需用钱,他就答应了。
这个招揽隗飞白的人,就是洛洲城杨家的杨嘉慕。
不管在哪个大型的城池,都有一两个大家族,东海城是这样,汴洲是这样,长安更是如此,当然,洛洲城也不例外,在洛洲城有三大家族,杨家、穆家、薛家。
三大家族,杨家从政,穆家从商,薛家从军,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
杨嘉慕是杨家当代家主的嫡长子,读书很好,却不是儒家弟子,科举虽然也高中了,却不是三甲,只是在前十而已,不过,饶是如此,杨嘉慕的仕途还是走的很顺畅的,毕竟,作为家族的嫡长子,得到的资源自然很多。
杨嘉慕长得不错,眉清目秀的,读书也很用功,哪怕是为官之后,也做的是中规中矩,可是,杨嘉慕不会武功,却偏偏喜欢搞事情,这样一来,自然难免的罪一些仇家,遭到他们的报复,而一般的仇家,杨家自然能应付,可是,面对武夫这样的人群,他们虽然也能应付,可也有些疲于应付。
杨嘉慕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隗飞白的事情,觉得隗飞白是一个很不错的护卫,就生出了招揽的意思。
起初,隗飞白是拒绝的,对于他这样在刀山血海里滚出来的人,对这些文官是看不起的,可是,杨嘉慕多次招揽,条件一次比一次优厚,恰好,那时候隗飞白家里出事儿了,他也就答应了,从此之后,他就成为了杨嘉慕的扈从。
在成为扈从之后,他要做的事情,其实并不多,主要就是护卫杨嘉慕的安危而已,其他的事情不用他操心,而杨嘉慕对他也是以礼相待,私底下,甚至还以兄弟相称,这让隗飞白心里很舒服,很受用,没有寄人篱下的感觉。
这一次,他是接到杨嘉慕的命令,前来杀许一凡的,而作为条件,杨嘉慕给他在洛洲城买了一个院子,把其父母接到了洛洲城,并且答应隗飞白,只要这一次的行动成功之后,就把他远方的表妹交给隗飞白。
面对如此的优厚的条件,再加上,目标还是一个普通的,乳臭未干的少年,他自然满口答应下来了。
可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看起来如此简单的任务,却在阴沟里翻了船,不但没有成功完成任务,还成为了一个废人,这让他怎么都想不通。
听完了隗飞白的供述,许一凡沉默了很久,紧蹙着眉头,心中却写着两个大大的卧槽,他都不认识杨嘉慕,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更何况,他还没有去洛洲城呢,杨嘉慕吃饱了撑了,跑来杀他。
“杨嘉慕为何派你来杀我”许一凡看着隗飞白问道。
隗飞白摇摇头,说道“他没说,我没问,这是我跟他之间的默契。”
“杨嘉慕见过我”许一凡问道。
隗飞白想了想,摇摇头,说道“应该没有。”
“那我跟他有仇”许一凡又问道。
隗飞白再次摇摇头,也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说道“我也很疑惑,我以为你是公子的仇家,被不良人保护起来了,我才来的,难道,你不认识我家公子”
“我认识他二大爷”许一凡没好气的说道。
隗飞白却一脸怪异的看着许一凡,幽幽的说道“他二大爷在十五年前就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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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尼玛,许一凡的表情顿时无比的精彩,突然有种掀桌子的冲动。
他没有理会隗飞白,而是转过头,看向靳休问道“这个叫杨嘉慕的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靳休和胥承业此刻也一脸疑惑,紧蹙着眉头,似乎他们也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胥承业在东海城多年,对洛洲的事情,知道的不多,而靳休本来就是洛洲人士,又在汴洲盘桓多年,对洛洲的事情最清楚,杨嘉慕的事情还需问他才可以,于是,所有人都看向靳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