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润被西王母一问,张惶之下也缓过神来了,连忙答道“小龙没有想什么,就是觉得,呃,觉得震惊”
“哦”
“娘娘有所不知,陈义山那厮可厉害着呢出道了没有多久,却闹的天下闻名,可见手段但他居然被鲁陀罗尼给杀了这,这实在是太惊人了鲁陀罗尼也是够谦虚的,竟然没有告诉我”
无患笑了起来,道“龙王兄,陈义山确实厉害,但是人家鲁陀罗尼的修为也不低啊,简直可以说是极高了你我可都是亲自领教过的啊,对他而言,击败陈义山,也不算什么难事。毕竟,身毒国是他的地盘,占着地利人和的便宜呢。”
敖润敷衍道“是,也是这个道理。”
西王母沉默着,也不再问了。
却说敖润为什么不把心中的疑虑说出来
原来,他们这个阴谋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开始谋划了,期间,不知道有多少次要动手,却又屡屡被忽然终止这惹得敖润很是不满,还对无患发过不少脾气。
直到后来,无患告诉敖润,说那西王母的猜忌之心极重但凡是有一点行差走错,她就会疑神疑鬼,直接终止行动敖润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就在刚才,无患还说西王母猜疑鲁陀罗尼呢,甚至派了大焱潜入身毒国查明底细,如果敖润敢把心中的疑窦说出来,只怕西王母立时就要反悔,又要终止行动了这种代价,是敖润承受不起的。
毕竟敖润在半年前就已经开始筹谋禅位大典了,他是费尽心机才创造出来这样一个能将神道一网打尽的机会这机会只能制造一次,可利用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只有前前后后两三日而已,此次若不行动,那他这半年来的一切努力就付之流水了
另外,他身体上的隐疾也让他拖不起很久了。
所以他不敢说出来。
敖润的野心太大了,也太大了,权欲熏心,熏得自己都麻痹了自己,患得患失,只怕那三件事情泡汤
就像是一个赌徒,明知道押下全部身家会死的很惨,但仍然会自我告慰这把一定赢
敖润现在就是这种心理,他不但不说,还自我安慰,心想“鲁陀罗尼是我的救命恩人,他一定不会做什么对我不利的事情更何况,鲁陀罗尼也想在事后分一杯羹呢,所以他绝不会坏我的好事这里面多半是有什么隐情,带我送西王母和无患入宫之后,便去找鲁陀罗尼,跟他再盘盘道,打听打听,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却说在龙宫之中,各路大神都已经歇下了,千里万里的奔波,跋山涉水的来到此处,怎么着都累了。
可陈义山却没有办法休息,因为敖润贴心的把他和他的三位“夫人”安排进一间客房里了。
蓝羽、阿螭、冰娥都在他的屋里。
客房很奢华,跟东海龙宫的几乎如出一辙,由此可见四海龙王是多么富裕不说别的,就但说那张床,大的没边,不要说躺四个人了,就是躺十个也够,而且无论横竖。
这床也是龙宫特有的水草床,躺上去,像是躺在水里一样,特有情趣。
但陈义山是一点情趣都没有,他现在满腹心事。
孙伯行和腾黄都已经来了,他们两个也真是争气,居然在几个时辰之内赶制出来了三粒返魂香,交给了陈义山。
陈义山高兴之余,倒也期盼着千万别用上。
阿螭十分兴奋,她正在跟蓝羽、冰娥玩闹,笑嘻嘻道“伯行和疏影假扮的是伽内什罗与诃梨帝母,也被安排进一间客房里去了,也是一张床。你们猜,他们两个现在歇息了没有”
陈义山本来就心烦意乱,眼见三个弟子嬉皮笑脸的,顿时更加躁动,当即喝道“阿螭,你还戏谑呢今天就因为你多嘴戏谑,坏了为师的大事”
阿螭吃了一惊,愣道“怎,怎么了”
蓝羽和冰娥也都吓了一跳,纷纷噤若寒蝉,不敢再闹腾了。
只听陈义山说道“你为什么跟白龙打听,问我来了没有你忘了,我叫你给身毒国那边传香,嘱咐乌玛、罗摩他们统一口径,说我被鲁陀罗尼给打死了你这一问,岂不可疑”
阿螭的脸色顿时变了,喃喃说道“弟子当时看见白龙卑躬屈膝的样子,只是觉得可笑,而且咱们站在他们面前,他们都认不出来,弟子便有点得意忘形了,居然忘了这一节弟子该死”
蓝羽却嘟囔道“师父,你骂阿螭干什么阿螭确实说漏嘴了,可你自己随后不也问了吗”
陈义山道“我是故意的。阿螭那么一问,老龙和白龙便都开始议论起陈义山来,我要是装作没听见,不接茬,岂不更惹他们疑心可我要是说陈义山被我给打死了,传到众神耳朵里去,只怕今晚咱们都不得安生不定有多少朋友会夤夜来找咱们麻烦,要替陈义山报仇呢所以,我就故意胡诌,问陈义山长得到底有多英俊,又说想见一见他,还骂帕尔瓦蒂怀春,爱上小白脸了这样说,既是玩笑话,也不算玩笑话,无论谁追究起来,我都可以往回兜,甚至连打死陈义山的借口都有了,因为陈义山仗着英俊潇洒,勾搭了我鲁某的夫人,于是被我给打死了之所以不声张呢,是因为妻子红杏出墙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家丑不可外扬”
三个女弟子听的面面相觑,继而又都是一阵惭愧原以为掌教仙师是自恋透顶,没想到,当时是深谋远虑呢
阿螭懊悔不已,道“师父,弟子铸成大错了,现在怎么弥补”
陈义山沉吟了片刻,说道“罗摩、沟梨已经传香来了,说魔王大焱去了身毒国打听鲁陀罗尼的底细,他们已经按照我的嘱咐回话了。我料西王母和无患已经收到大焱的消息了,至于老龙知不知道,还难说。我现在就出去看看,找找老龙,想办法化解掉这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