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等七姜和玉颜做主,那些下人半道遇见四夫人,四夫人是最厌恶姨娘的,就命丫鬟去打发,说哥儿身上不好,不见外客,还说不许他们再找上门来,别给金贵的公子哥丢人。
待张嬷嬷赶来传话,萧家的人已经走了,为了不让三公子心里不好受,只能将这件事压下去,不许任何人再提起。
七姜虽然觉得四夫人太蛮横,但萧家人似乎也没安什么好心,就不予追究也没让人去找,同样把这件事放下了。
日头渐渐西移,伽蓝寺里传出的闲话,随着夏末暖风吹入千家万户,终于到了晋王的面前,彼时上官清在他身旁,他扭头看向这个女人,捏住了她的下巴问“你长得像张昭”
他猛地一个激灵,这才明白话里的意思,再派人去打听,果然,竟已是传得沸沸扬扬,说他爱慕张昭仪,不禁与张昭仪暗通款曲,还有肌肤之亲,违背人伦大德。
“哈哈哈”晋王一阵大笑后,搂过上官清问,“你长得像张昭仪吗”
上官清惊恐地摇头“妾身不像,妾身谁也不像”
晋王说“今日展家办香会,这话就是从伽蓝寺传出来,虽说与会的任何一个人都可能传谣言,但怎么那么巧,偏偏是展家的香会上。”
上官清垂眸道“必定是云七姜,她十分歹毒,在家敢对老太太对长辈动手,不瞒王爷说,就算是我那大伯父,也曾被儿媳妇指着鼻子骂。王爷,妾身不撒谎,不信您抓个下人来问问,他们都知道。”
晋王蹙眉“这小丫头如此厉害”
上官清点头“歹毒又泼辣,是个疯子。”
晋王说“看来,本王与张昭仪有染的事,多半是她传出来的。”
上官清道“必定是了,她、她什么都做得出来。”
晋王一挥手,唤过下人“派人去张家说一声,本王自有道理与皇上辨明,可他们就不同了,张昭仪这件事哪怕洗清了,也一辈子抬不起头,连带着皇子公主们让张家的人看着办,冤有头债有主。”
可是张家的人,岂敢上太师府讨说法,伽蓝寺传出的闲话或许还能争辩一番,可宫里传出来的,张昭仪早已因为给晋王通报消息而遭受责罚,连皇帝都惊动了的事,岂容他们再狡辩什么。
到天黑时,又有新的传言,司空府中,大夫人一面吃着药,一面听梁嬷嬷告诉她,这会子外头已经传到张昭仪所作所为,是为了替九皇子争夺东宫之位,而晋王则是利用张昭仪,企图扳倒太子扰乱朝纲后,趁机造反篡位。
大夫人吃罢了药,说道“全天下人都知道晋王有谋反之心,将他对贵妃的构陷和谋权篡位关联起来,人们自然就会觉着,贵妃是无辜的,达到这一层目的就足够了。”
梁嬷嬷道“上官姑娘杀了宠妾上位的事,不知会不会对少夫人有影响,听映春说,上官姑娘十分憎恶少夫人,她若在晋王耳边吹风,怕晋王会对少夫人下毒手。”
大夫人镇定地说“他们父子早有安排,七姜走到哪里都有人保护,当然这也不是万无一失的,你传我的话,要姜儿多加小心。”
梁嬷嬷叹道“那么好的孩子,偏偏进了门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万岁究竟要留晋王这个祸害到几时。”
大夫人说“晋王虽是祸害,但也是极好的幌子,你看春夏以来,人人都盯着晋王的事,皇上却悄无声息地将其他计划都安排下了。”
梁嬷嬷茫然地问“什么计划”
大夫人苦笑“罢了,你就耐心等一等,会有消停的时候,我们姜儿必然有福报。”
这一日入夜,平日里差不多该是东宫送信的时辰,今天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