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敬忠道“在那之前,让姜儿再想法子靠近郡主,我要知道两件事,一来,郡主如何避开朝廷耳目出现在京城,再者,此番为何纵火。”
展怀迁很是不满“父亲,姜儿与郡主尚未真正亲密起来,也未曾立下信任,您的要求,太强人所难。”
展敬忠道“让姜儿尽力便是,结果不强求。”
离开父亲的书房,遇见大厨房的下人来送饭菜,展怀迁不禁问“什么时辰了,老爷才用晚饭”
大院嬷嬷说道“哥儿,这不是来见老爷的大人们才刚散,十几二十号人呢,老爷怕是说得嗓子都干了。”
展怀迁想起这一茬来,轻轻叹气,父亲身在官场,对于朝政从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今日闹的本是婶婶的笑话,可他却抓着机会,让那些原本一辈子都没机会见他的人,得以见上一面。
在父亲这儿,关乎朝廷的事,没有什么是不可利用的,他会要求姜儿去接近瑜初郡主,也不值得奇怪了。
出了院门,刚好见下人打着伞送怀逸回来,展怀迁站定了说道“每日往返多辛苦,不如你就住在文仪轩,下雨也不耽误事了。”
怀逸说“父亲太冷清了,二哥,我也想住在大姐姐那儿,可是想到父亲一个人孤零零的,就不忍心。”
展怀迁摸了摸弟弟的脑袋“好孩子,是二哥疏忽了。”
怀逸问“哥,郡主要在我们家住多久”
“不会太久,怎么了”
“我在学里听人提起,郡主此番上京神出鬼没,恐怕另有隐情。”
展怀迁严肃地问“你们这些小孩子,都议论些什么,实在太放肆。”
怀逸忙道“我只是听,二哥,我从不多嘴。”
展怀迁无奈“也罢,自她踏入京城,便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学堂里那些孩子,家中少不得也会提起。怀逸,在外谨言慎行,父亲和哥哥不怕你惹祸,但你未来还有仕途要走,莫让人在你年少时留下什么把柄,要爱惜自己。”
怀逸抱拳作揖道“是,弟弟谨记。”
兄弟俩别过后,展怀迁再次来到瑜初所住的院落附近巡查,玉颜早已安排下人手,将此地与家眷们隔开,每日十二个时辰皆有人轮岗,不敢有半分怠慢。
短短一个时辰内,安排下这么多的事,展怀迁也不禁替甄家可惜,原本有个能为他们撑起门庭的儿媳妇,他们不仅不珍惜,还往死里虐待,而一想到打仗的那两年里,玉颜在甄家受的苦,他没来由地连父亲也怨恨起来。
“真就是,什么都不管”
展怀迁忽然就生气了,虽然在回观澜阁的路上,自我消化了这股抱怨,七姜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等下人都散了后,温柔地问“怎么了,是朝廷的事不顺,还是什么,怀迁,你不高兴了。”
展怀迁都不记得,过去无人安抚自己时,那些不愉快和委屈是怎么熬过去的,如今有了七姜,他满心的依赖,只有自己最明白。
“玉颜多能干,我们来回一趟接人的工夫,就把家里的事都安排妥当。”展怀迁道,“这么能干的儿媳妇,甄家”
七姜摸了摸他的心口“别气,往后那家人死绝了也与我们不相干。”
展怀迁道“可我还怨父亲,他怎么就不闻不问,不然甄家何来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