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本立在元衿身后劝她,劝她不该和万岁爷闹脾气,也劝她早些回疏峰,天冷了当心着凉。
见到舜安彦突然出来,她“啊”的一声尖叫,却被元衿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
“鄢少爷,你别把我的桂花九曲红给弄脏了。”
舜安彦捧着那篓茶给元衿瞧,“放心,我脏了自己也不敢脏你的东西。”
见青山缓过来了,元衿才放下手,“青山,你别怕他,他不会怎么样的。”
“这不是佟佟家少爷吗”
元衿扯扯嘴角,白了眼舜安彦道“你叫他声少爷,你看看他敢不敢答应。”
“佟佟少爷。”
舜安彦抬手制止青山,“不必客气不必客气。”
“公主,这佟少爷怎么会在这儿”青山惊魂未定,这人还是从佛龛后爬出来的,他得是藏了多久。
“他来还债。”元衿把哆哆嗦嗦的青山拉回来说“你别和他客气,你是我的人,我是他的债主,你使唤他他都不敢吱声,不信你试试”
“公主,我是个奴才,我哪敢”
元衿拍拍小青山的脑袋,教她“和我学着说啊,鄢某人,把桂花九曲红梅捧上来。”
“彦少爷”
“鄢某人”
“彦某人”青山战战兢兢地看着自家公主,在她逼视的目光下说出了下半句,“把桂花九曲红梅捧上来。”
舜安彦收着“奴隶”的本分,捧着往前走了两步。
元衿又教青山,叉着腰勾勾手,说“给我。”
青山不敢,改成了弓着腰,举起双手,说“给公主。”
元衿拍了下她的腰,拉下她一只手,“再说一遍,是,给我”
青山哭丧着脸学道“给我。”
舜安彦捧着交到了青山手里。
元衿问青山“是不是也没那么难说出来”
这一篓茶安全到手,青山见舜安彦一脸平静没有半点不快,心才回到了肚子里。
她相信,是自己公主过于厉害,才能让佟半朝家的大少爷这般心甘情愿地做事。
“公主,你好厉害啊。”她崇拜地小声说着。
“行了,厉害过了,去外面吧,要保密哦,不然以后你主子就没那么厉害了。”
青山猛点头,舜安彦笑看她出去守门。
“你都是这么坑蒙拐骗小孩子的吗”
“我还坑蒙拐骗中年人,你没听见刚才我皇阿玛怎么出去的”
舜安彦当然听见了,他在后面被元衿撒娇卖痴的德行逗得憋笑辛苦。
要不是敬畏元衿的十八道酷刑,他差点想抬头从佛龛的缝隙里瞧一瞧康熙爷的脸色。
“我总算知道你过去都是怎么摆平周钊的了。”
“我对他从来不胡搅蛮缠。”
元衿指指门说“我还有经书要写,你自己好好回去想想该送点什么,去吧,罪人。”
舜安彦失笑说“你这么使唤,还不如以后就叫我奴隶算了。”
元衿转转眼珠子改口“那去吧,小奴隶。”
舜安彦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路过青山,还能见到她疑惑不定的神情。
他只拱了拱手,请求她“请青山姑娘保守秘密。”
青山忙不迭地点头,他才抬脚走了出去。
畅春园的秋有成排的菊花,也有连片的麦穗,康熙在畅春园试种了双季稻,九月深秋正好是第二季成熟。
舜安彦已在家中被佟国维耳提面命,要好好修习农桑之事,到了来年开春陪御驾南巡时,可以不落后于人,在御前有的放矢。
舜安彦回首瞧了眼福君庙,小小庙宇,佛音阵阵。
他突然发觉,自己好像每次出来,都是被元衿赶出来了的。
元衿的奴隶的正常待遇。
舜安彦颇为认命,只想着那江南若元衿也要去,他这个做奴隶的该提前准备些了,免得到时又如今天般被她发难。
青山等舜安彦走远了,才回到主殿。
元衿捂着她嘴说“你要说呢,我就要挨骂,我挨骂呢,皇祖母就要怪你,所以你”
青山猛点头。
元衿这才放开她。
略写了几页,便到了晚膳时分,元衿收拾了东西准备回疏峰。
今日能留在正殿佛龛的纸张只剩薄薄一叠,她被两拨人打扰,心也不静,都没写几个字。
走到小院里,便知今日更为不同。
后院传来哗哗倒水的声音。
她脚步歪了下,沿着院落的延廊望了过去。
血红袈裟、白麻衣襟。
神童敏敏单薄的身躯正提着水桶往一只破败的铜盆里倒水。
他白皙的皮肤上都有劳碌带来的红晕。
元衿心蓦地一软,上前喊了声“巴拜特穆尔”
作者有话要说康熙我怀疑我女儿是看上了某人的脸。
元衿你胡说什么他的脸都不给我看。
敏敏我来了,公主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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