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大概要从一个跑得太远的拓荒者讲起。
那个时候,“凌溯”这个还算挺不错的名字还没有出现,他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或许曾经知道,不过很快就忘了。
大脑的容量是有限的,无用的记忆都要尽快被清理干净,为新的信息和资料腾出空间。
身边的人都叫他零号。
已经很难再条理分明地回溯清楚,严会长第一天把零号带进实验室时,做的打算究竟是什么这个人的野心、私欲和那种完全摒弃道德的所谓“理性”从一开始就是混在一起的。
严会长在十年前做了场梦,这场梦让他坚信,把所有人都带去对岸才是唯一拯救世界的办法。
“零号”最初也是为此被招募进了实验。
其他实验体之所以对他恨之入骨,就是在严会长的刻意诱导下,把他也当做了帮凶。
在所有人面前,严会长把零号塑造成了他的得意弟子,一个实验的知情者和参与者,一个疯子和屠夫的帮凶但事实上,凌溯本人连这个实验究竟是什么都不清楚。
他当初同意参加的,只不过是一项“梦境探索实验”,而他最初的任务,就是不断在那些严会长收集来的濒死梦域里打转。
他甚至不清楚原来还有其他实验体因为在这些时间近乎静止的梦境里,一直都只有他一个人。
这种感觉起初还很新奇,后来就只剩下漫长。
即使严会长在将他投入梦境的一秒钟后就将他抽离唤醒,在那场梦里,他也仿佛是度过了几十年那么久。
由于太过漫长和无聊,凌溯开始在那些梦里学习。
凌溯停下正在讲的故事,戳了戳小卷毛的脸颊“笑点在哪儿”
庄迭努力严肃地绷起脸摇了摇头。
凌溯单手架在颈后,百思不得其解地揉了揉“我记得很清楚,当初负责记录我在梦境里做了什么的记录员,就是这个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