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都围着顾北凛,沈云竹放了心,人直接倒在罗汉床上,一闭眼就睡着了。
白芍留意到了,见沈云竹的伤口还在渗血,便请严卫回避,她们要给沈云竹重新上药包扎,顺道更衣。
严卫又再退了出去。
半夏毛手毛脚的,给沈云竹脱外衫的时候,险些让她磕了脑袋。
白芍还未开口斥责,外头的床榻便响起了低沉的声音“你中午没吃饭这也扶不稳”
两人惊了惊。
一看,竟是顾北凛醒了过来。
因着半夏险些把人摔了,他一张脸都黑了。
半夏头皮发麻,支支吾吾“奴婢奴婢守在外边,的确是没吃中饭。”
顾北凛眼中生寒,起身在屏风处拿了件外袍披上。
他走过去要接替半夏的位置,道“那你去吃中饭。”
“啊”半夏脑子糊了。
“王爷既然醒了,就请您到外间回避回避,我们来给王妃更衣就行了。”白芍拒绝道。
“本王与她是夫妻,哪有那么多讲究。”顾北凛说道。
白芍却不肯退让“王妃说了,来日是要拿着和离书离开王府的,王爷硬要如此,就是逼得王妃日后无路可走。”
顾北凛眸光暗沉,脸色像一块白色的冷玉“她与你说的”
白芍垂眸“是。”
沈云竹待她们极好,做奴婢的,当然要多为主子考虑。
顾北凛在原地站了片刻,只是淡淡的叮嘱了半夏小心些,便转身出去了。
白芍松了口气,殊不知,她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此时,屋外。
顾北凛遇刺受伤的消息早就传开。
但严守和银溪,这会儿才匆匆赶到。
严守在龙卫司关押过,是戴着人皮面具出行的。
一见到他们,严卫不仅有些恼怒“你们去哪了怎么这时候才来。”
现下错过了最佳时机,已经很难追查到刺客究竟是谁派来的了。
银溪说道“我们出城祭拜你二哥了。”
“是去祭拜严家,还是在清心观守株待兔”
屋里走出一人。
太阳正隐匿在重重云层底下。
他的肤色在这昏暗中,显得格外苍白。
两人齐齐怔住。
银溪还是稳得住的,狡辩道“王爷这是什么意思二哥的牌位并不是在清心观供奉。”
顾北凛转而盯着严守,道“银溪做事一向谨慎,所以那封信,是你准备的”
严守咽了咽口水。
就算顾北凛的容貌变换了,但眼神依旧,压迫着严守根本喘不过气来。
“是”严守扑通跪下,“是属下准备的。”
银溪闭了闭眼睛,随后才跟着跪下“不知王爷是从哪里看出了破绽。”
“你们找人写了信,却没把信纸换了。”顾北凛说道。
银溪看了看严守,无奈至极。
她开的文房四宝店,正巧就是这种信纸,在外头很难买到。
顾北凛坐下来,难掩怒气。
“你们胆子肥了,也敢这样算计本王身边的人”
他是断然不会相信,他们设计将沈云竹引到清心观,是想请她赏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