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空。”后者把一脑袋的青丝抹得甚是凌乱,“一会儿还要去帮宛遥碾药,你找宇文。”
余飞翻了翻眼皮,白天被虐得不够,居然晚上还来
“宛遥宛遥你也太重色轻友了。”眼珠子一转,干脆打鸭子上架,抄起自己的刀就往上砍。
项桓听得耳边风声,急忙险险避开,恼道“姓余的,你是不是没事找揍”
对方显然比他还不要脸,笑嘻嘻地承认“知道还不跟我打一场”
“做梦滚一边儿去”
说着抽身便要跑。
“想跑”
回廊檐下的灯被两道疾如闪电的风吹得左摇右晃,瞬间灭了。
这一个在后面追,一个在前面跑,怎么都不肯停下来好好干架。
此时,宛遥房内。
浴桶热气腾腾地摆在屏风后,满室弥漫着清新水汽。累了这些天都没能好好沐浴,她缩在桶里舒服得吐泡泡,四肢百骸好似脱胎换骨般的爽利。
直等水快凉了她才慢吞吞起身,约莫是将外衫搁在了床边,在原地里转了一圈却没看见更换的衣裳。
宛遥迅速穿上里衣从屏风后走出来,刚把裙子系好,忽听见屋外乒乒乓乓似有什么动静。
她正转头朝那声音来源处望去一眼,猛然间传来巨响面前锁好的窗户连窗带支架一起破开,像是谁一脚踩得过重而落空。
而那人没收住势,从外面蓦地往里一扑,径直倒在了她身上。
冬日的寒气和对方温热的呼吸一并朝她袭来,措手不及。
宛遥那一刻几乎是懵的,她上衣还未穿,裸露的肌肤让五观六感骤然放大,能将来者的衣衫、衣带,甚至于指尖的薄茧都感受得一清二楚。
冰凉的地面将她后背激出一片鸡皮疙瘩。
此刻,被窗户残骸砸到后脑勺的项桓也犹在发愣,为了不撞伤屋内之人,他在落地时勉力用手肘支撑,但还是无可避免的压到了对方。
小臂因重击而隐隐钝痛,项桓尚未来得及去查看伤势,只觉面颊碰到一丝湿意,鼻间弥漫着沁人心脾的皂角余香。
目之所及是一把乌黑的青丝,还在滴水,而指腹下的触感却细腻软滑,有些微的湿润。
他怔怔地抬起头,正对上宛遥一双茫然又惊惶的水眸,眼底写满了错愕。
项桓才发现她只穿了件小衣,海棠红中绣着三朵白梅,衬得她肌肤的颜色奶白如雪,羊脂一样,在烛光下又殷殷的透着粉。
沐浴后泛起红霞的脸颊随着呼吸一起一落。
脑子里好似有一把烟花炸开。
他忽然莫名地心跳如雷,回过神刚要解释“我”
宛遥的动作却来得比他快,仿佛是本能反应,扬手就扇了一巴掌上去。
“啪”的一声脆响。
她打完之后自己就呆了,两手蜷在胸前一动不动,而项桓竟也这么讷讷地把她望着,显然是被扇得有点懵。
“项桓”院内的余飞还在不依不饶,“你们没事哎,这房子怎么搞的,这么不禁碰”
眼见着正朝这边走,项桓猛地一愣,飞快从她身上起来,抓起床头的衣服稀里糊涂地把人裹住,随后箭步冲出去,迎面冲着余飞便是一脚。
后者刚要开口骂,却被他微微肿起的半边脸惊住,一时半会儿没想到发生了什么。
“你、你这脸怎么”
项桓摁住他的脑袋给转了个圈,朝前推道“看什么看,还不滚”
少年的言语声逐渐远了。
宛遥吃力的从乱七八糟的衣袍中将头挣扎出来,她在原地呆呆地坐了片刻,旋即跳上床,将被子一抖迅速蒙头盖住。
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好像都在陪她集体咆哮。
啊啊啊啊
天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