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1 / 2)

我家少年郎 赏饭罚饿 3928 字 3个月前

医馆里的高峰期已过,一上午下来,病人数量明显有所减少。

陈大夫治病之余也会抽空看看宛遥这边的情况,知道这姑娘是个学医的好材料,又见其这般的有耐性,不由轻捋胡须很是欣慰,自觉后继有人。

椅子上的女孩子应该是染了风寒,面色蜡和,没精打采的。

宛遥拉开抽屉将干净的压舌板取出,尽量温和道“小妹妹,我给你瞧瞧咽喉,啊先张嘴。”

她木条才压住舌头,门外忽蹦进来几个人,也不细看,张口便唤道

“宛遥”

被来者的嗓音一怔,宛遥的手不自觉松开,随即眼睛像是添油的灯盏,瞬间明亮,转头循声望去。

少年踩着阳光往里走,笔直如松的身形在光影间流转,似乎还带着几分演武场上未及消散的狂傲。

“项桓。”她在口中自语似的轻唤,想都没想,起身就朝外跑。

旁边的陈大夫后知后觉回神,看着还叼着木条的病人,急得直扯嗓子“宛遥,人还没治完呢,你走什么”

他那颗学医的好苗子总算回头了,脚下却没停,好似很高兴,“陈先生你帮我接下手,我一会儿回来”

“诶”

陈大夫咬咬牙,为他夭折的“后继有人”感慨万分,“这些年轻人,都什么性子”

几个学徒围上去帮忙了,宛遥走过去时,项桓正在打量四周,把陈大夫的一系列反应尽收眼底。

她有些意外地问“你怎么来了”

项桓抱怀却看着前方,口没遮拦道“这老家伙这么大岁数了,居然还在啊。”

宛遥颦眉伸手拍了他胳膊一下,“陈先生毕竟是长辈,不要这么说话。”

项桓不置可否地抿了抿唇。

发现他今日穿的是骑装,满身风尘,想必是才去哪儿野了。宛遥看见后面跟着的余飞和宇文钧,目光移过去,轻轻行了个礼。

宇文钧颔首抱拳。

余大头倒是没留意,指着周围转圈“你家医馆还真大啊”

宛遥笑说“医馆是我姑母的。你们呢忙完了路过来喝茶的吗”最后一句是望着项桓说的。

“刚刚在西郊狩猎受了点轻伤,”他不自然地摸摸鼻尖,“找你拿点药有治跌打损伤的么”

她愣了愣,“又伤了”

“什么叫又。”项桓眉峰微皱,不知是不是因为宛遥的语气,话到嘴边他莫名不愿承认,拉过余飞来挡刀,“伤的又不是我,是他。”

“喂”虽然是事实,但对于这种死要面子拿兄弟顶包的行为,他还是很不齿的,“明明你们俩之前也喊疼的。”

项桓歪头不屑地轻笑“我那点小伤,早就好了。”

宇文钧自知不便让姑娘家给他医治,当即施礼道“在下也无大碍。”

“你们”余大头瞬间觉得无坚不摧的兄弟情其实薄如纸片。

“不要紧,你别担心,我治外伤很有一手的。”宛遥笑了笑,示意他上前坐。

战场中下来的人,身形异常剽悍,但无一例外带着许多大大小小的新旧伤。余大头是刀手,胳膊与臂膀的肌肉虬结,宛遥摸到他皮肤下明显的条状硬块,知道是拉伤。

“不曾损到筋骨,想必是你动手时太用力,又未活动开。”她拿出干净巾布浸透热水轻轻敷抹,“最近几日切记别提重物,要多休息,多搓揉我再拿点活血消肿的药膏来,你们稍等。”

她给余飞做了简单的处理之后,冲众人略一颔首,先去了里屋。

很快有跑堂的端上一壶清凉解渴的茶水。

余飞隔着热巾子揉胳膊,自觉舒服许多,望向宛遥的背影拿手肘捅了捅项桓“你妹子这手艺挺熟练啊,少见有姑娘家学医的。”

他在喝茶,先漫不经心地解释“她不是我妹妹。”随即才捡了颗枸杞扔进嘴里嚼,笑道“要说,这医术还不是在我身上练手练的,得多亏了我。”

对面的宇文钧闻言,端着茶碗略有所思地一顿,抬眸看了看他,忽然含笑着低头饮茶。

余飞对此无所察觉,涎皮赖脸地笑得像朵花“诶那我这回的诊费和药钱,是不是就不用付啦”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啊

话音刚落,对面一颗干枸杞就砸了过来。

“做梦呢你”他骂道,“回头补上。”

想不到有熟人开店也免不了被宰,余飞悻悻地摸了摸额头,捡起落在手边的枸杞也送进嘴里嚼。

药堂中自带一股苦味,学徒和药童足下生风,忙前忙后地跑。

项桓正拿起茶碗要喝,冷不防从交错的身影间看见了坐在另一侧的两个人。

对方同他们一样相坐饮茶,闲适得根本不像是来看病的。

尽管惊鸿一瞥,他还是瞬间认出来了。

是不前久跟踪宛遥的宵小。

连衣服都一模一样。

当日矮墙下,隔着半条街他已经清清楚楚的警告过了,看来是没有把他那一指当回事。

余大头说了半天话无人搭理,发现他眼神不对,伸手过去晃。

“喂你看什么呢”他顺着视线望,见得两个生面孔,不明所以,“那俩什么人啊”

“死人。”

项桓冷声说完,一口饮尽了水,砰得将碗放回桌上,几乎是在同时,他起身几步上前,一掌掀了桌子朝对方砸去。

轰然一阵巨响,不甚结实的长桌在那两人身上分崩离析,茶碗与茶壶一块儿携手夭折,碎得满地皆是。

事发得太突然,这二人明显被砸蒙了,好半天回过神才想起来要还手,拳头才往上举,迎面就结结实实了挨了一记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