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之顶中
六铢衣正听着玉倾欢将登仙道与刚才那人的信息一同讲了出来。
“也就是说,你是这个登仙道特意派到苦境中收拢天才的”
“嗯,确实如此,铢衣”
“不光是收拢苦境天才,还有刺探情报的工作”
“但自从我因缘巧合来到了这里后,就一直呆在这里了。”
玉倾欢闻言,点了点头,将此事讲出,也是如释重负了。
毕竟在苦境中许久后,也就愈加觉得慈光之塔虚伪了。
所以对于他们曾经要求的事情,基本上是属于搁置了。
“原来如此”
对于玉倾欢的来历,六铢衣也不太清楚与关注过,只知道许久之前她就待在这里看守帝皇之气了。
思索片刻,便看着眼前的玉倾欢将自己的看法讲了出来。
“那想来”
“刚才离开的神秘人应该是与慈光之塔有关的人物了”
“嗯”
“应该是这样的”
玉倾欢虽然未曾得见对方模样,但从交手的余波来看,这个神秘人的根基应该是不差的。
“如今正值多事之秋”
“苦境近有邪灵乱世,再远点还有死国在虎视眈眈”
“如此这个所谓的登仙道还有异心贪图苦境,我们不得不防啊”
六铢衣听到眼前之人的确认,也是觉得颇为麻烦了,现在局势这么乱,自己贸然进入,只会沾染红尘之气,对自己修行不利的。
“嗯,铢衣你要怎么做”
玉倾欢看着面有为难的六铢衣,也就只能指望对方了。
“现在,你还能联系到登仙道么”
六铢衣闻言,思索片刻,问出了自己心中关心的一点。
“不能了”
“登仙道那里好像被隔断了”
“就算摧动术法,也是无法与那里的人沟通上”
玉倾欢听到此问,神色一愣,而后摇了摇头,无奈的解释道。
“无法沟通么”
“嗯,我知道了”
“倾欢你不需要过多担心。”
“如今我们在此,确实不方便出手,但学海之主可以帮忙的。”
“相信以他的性格,面对这种窥伺苦境的野心家一定会处理的。”
六铢衣闻言,点了点头,看对方迫切的模样,想来也是想借助玉倾欢的手联系上登仙道。
所以等他人准备齐全,侵略苦境之前,为何不先出手应对。
而后从怀中拿出纸笔,简单的书信一份后,便送离了手中。
“学海之主会帮忙么”
玉倾欢看着准备寻求援助的六铢衣,不由好奇的询问道。
“以他的性格”
“说难不难,说容易不容易”
“当初我就已知晓他对于天剑非常的感兴趣,所以,后续我就默认天剑落于他手中的结果了。”
“这总归是个人情”
“想来,他应该会认的”
六铢衣听到玉倾欢的解释,笑着摇了摇头,经过这么久的相处,自己也算是看明白了一点对方。
这种人说不上邪,也说不上来正,但却是最合适的伙伴。
经历人世这一遭红尘,才发觉有些事真的不能想的太简单了。
为人处世的成长,这种体验是自己苦修数百年都未曾有的。
如果一直坚持原则,那想来身死道消就是自己注定的结局了。
但从与对方的交谈与合作中,自己就懂了,任何规则都需要因人而异,越是让对方无所琢磨,那么自己冒得风险就会变得越低。
“看铢衣的模样”
“好像你对他很认同”
玉倾欢看着提及此人时六铢衣的表情,心中不由觉得好笑。
这还是自己数百年中第一次见到能被他挂在嘴边的人物。
“认同,谈不上。”
“我曾经倒是以为他是隐藏在幕后的不知名阴谋家呢”
“不过”
“后来,我就看明白了”
“要是他这样的人多一些,也许人间的百姓就不会这么苦了”
“哈”
六铢衣听到玉倾欢的询问,笑了笑,语气中满是欣赏。
虽然对方不按常理出牌,但确实是把死神的伤害减少到最低了。
原本在自己的心中,这场死神劫难将是霍乱四境的灾难。
结果,这个死神从开始到结束都没有逃脱对方的计划框架。
“嗯,难道在铢衣的眼里,中原的素还真与一页书就不行么”
玉倾欢看着温柔一笑的六铢衣,不由感觉到如沐春风,心弦仿佛被不知名的力量轻轻拨动了。
“正道有的时候只是正道”
“其实”
“他们虽然喊着天下苍生,但谁又真正的在乎普通人的一生呢”
“境界愈加往上,带来的是与这芸芸众生的割裂之感”
“也许,现在的你不明白”
“但你要是知道此人曾为普通人做的一些事,你就会很惊讶,为什么他会站在普通人的角度”
“而不是强者的角度看待”
“真的难得可贵啊”
六铢衣看着注视自己的玉倾欢,神色颇为感慨的解释道。
也正是如此,此人的民望简直是学海无涯历年中最顶尖的。
这附近的百姓提到学海时,首先想到的永远是学海之主。
毕竟这些喊着为苍生的高手,谁又真在意过普通人的想法呢。
至于普通人的死亡,最多不过是一闪而逝的愧疚与数字罢了。
“普通人的角度”
玉倾欢听到这里,神色一愣,察觉自己好像也不曾在意过。
“我们百年不过些许岁月”
“而普通人”
“日升月暮,便是一生。”
“如果你问素还真或者一页书如何可以改变普通人的生活环境”
“想来他们是不知道的”
“但要问那个人”
“恐怕会说的头头是道”
六铢衣看着愣神的玉倾欢,笑着摇了摇头,从这些就能看出来对方还真是一个奇怪的高手。
“铢衣,你变了”
玉倾欢对着眼前正在感慨的六铢衣,而后出声一语。
“是么倾欢”
“人都是会变的”
“没有所谓永恒不变的事物”
六铢衣起身,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此地,不见了踪影。
“还是以前笨笨的你有意思,不过,现在也是变得更好了”
“也许,这样”
“我才会有机会呢”
玉倾欢目送着六铢衣离开后,第一次觉得自己与对方离的特别近,原本隐藏在最深处的想法,突然经由这次交谈浮现了出来。
另一边,学海无涯之中
靖玄正看着从天而降的信封,随即面带好奇的拆开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