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溪子眼中极为平静,道“他一生嗜血,杀戮,从未停止,令世道怨魔四起,百死难偿其罪,无奈万般皆是命,习武之人的命与他手中兵器密不可分,他的剑已毁,他自然也就时日无多了”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难道叫为人子女的就这样放下”沈清月仍是心有不甘。
“若说报仇,姑娘之仇应该已经得报了”玉溪子叹了口气道。
“前辈何出此言”
玉溪子指了指疯老头手中的断剑,才道“他这剑上若非有一个豁口,怎会承受不了他的绝招和血祭,而自行断开”
沈清月沉默,心中自是明了,她这算是间接报了仇吧但是沈家庄的惨案,只让他一人偿命,且还是近乎自然死亡,实在心有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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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又想起,当年的凶手也大致被师兄和公子手刃,也只是还有最后两个凶手李金昌,和那个女人
沈清月默默地转身离开密室。
玉溪子关上石室门,也跟着出来。
忽听身后石室中一声巨吼,石室似乎震颤了起来。
沈清月连忙拔剑,望着石室的方向。
巨吼声缓缓停止,震颤也没有了。
玉溪子脸色大变又推开石室,只见疯老头靠在墙壁上,七窍流血,面目狰狞。手中的断剑已经没有了血光。
“他自断心脉,已经气绝了”玉溪子将金令主放平。
沈清月见到此番情景却没有想象中的报仇后的快感。
见到玉溪子悲痛的脸,反而有些难过,她想起刚刚李秉常离去时,玉溪子道长也是这般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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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下工夫,前辈痛失两位亲人,她这个旁人完全能理解那种心情,又怎好在此时往人伤口撒盐呢
况且自己还受了他两颗渡劫金丹之恩呢。
“前辈,这对于他来说才是最好去处”沈清月站在石室外面安慰着玉溪子。
“沈姑娘说的没错,四十年前,贫道就是逆天而行,用渡劫金丹救了他一命,只为还他生身之恩。现在还有什么遗憾的呢只是贫道悔不当初,若没救他便没有他多犯下这么多的杀孽。唉,也罢,也将他葬于此吧”
玉溪子朝金令主的遗体叩拜了三下,便起身出了石室。
照例,他关上石室门,击碎机关石。
沈清月递上剑,玉溪子愣了。
“功也好,过也好,总要留下些什么。”沈清月说着把剑柄塞给玉溪子,自己便转身离开。
玉溪子一样刻下整面墙的墓志铭,不过只有一种文字,那就是党项文字。
看着自己刻下的墓志铭,玉溪子心中的罪恶感终于消退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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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尽力替你偿还一些的。”
玉溪子说完,找到沈清月将剑还给她。恰在此时,二人都听到头顶上传来一些动静。
“有人找到了地宫入口,并且已经进来了”玉溪子道。
“可是那人怎地像在一处转来转去”
“地宫处处机关,并且有两层,生人闯入几乎没有活路。”
“那是何人我们去看看”
玉溪子带着沈清月来到上层,并且沿途停下运转的机关,往方才那间石室上方去,上层原来是一条通道。因为没有机关阻碍,他们很顺利来到那人跟前。
地上满地箭矢,一片狼藉。
沈清月远远见那身影吃了一惊,那人正狼狈不堪地蹲在一角。
“王兴”沈清月飞奔过去,细看又不是王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