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段延庆也绝想不到这世界是这样的“福至心灵”。
他刚想完这一切,抬头一看,就发现了段誉。
“段延庆,许久不见了。”段誉飘飘然走到了街道的对面,这曾经稚嫩的小鬼现在神情澹然平和,临危不乱,居然颇有气度,令段延庆有陌生感受。
风吹不起鸠摩智的衣衫,却将段誉吹得全身衣衫此起彼伏,胡乱纷飞。
他又抬起头,看了看屋顶上的鸠摩智,神态轻松自在,全没有面临强敌的凝重,以近乎孩童般的天真幼稚态度说,“大和尚,我上次输给了你,这次可不一定了哦。”
这话道来,令人疑心接下来所发生的是否只是个无聊的游戏,而非真正的厮杀。
鸠摩智的眉头一皱,低下头来,扫了一遍段誉,忽然转头看向了段延庆,“事情有变。”
段延庆点了点头,声音并不从他的喉咙里发出,而是从他的丹田内震出,因而晦涩刺耳、铿锵有力,“臭小子出来是扰乱视线,暗地里有好几个高手。”
鸠摩智眯了眯眼,微微沉吟,忽然一字一字道,“四大名捕。”
段延庆呆愣了一下,他只能隐约感受到有人存在周围,却无法像鸠摩智般精准说出四人的名号,这显现出两人功力上的差距。而更可怜的是段延庆还有身体上的残疾,他的小三合得二水准,仅能发挥七成不到。
鸠摩智当机立断,身形一动,飘然而下,“你去找欧阳锋,我们中计了。”
说话之间,他已经拦截在段延庆的身前。
段延庆知道局势有变,也不拖泥带水,立刻点了点头,足尖一点,飞腾而起。但他步伐刚刚动作,掠过屋顶一半位置的时候,身形忽然一定,同时鸠摩智和段誉抓住了同一个时机,一起出手。
鸠摩智飞身而起,抬手一抓,已拦截在段延庆的身前,双目凝神,似乎想要抓住半空中什么飞逝而来的东西。但是段誉挥手一指,肆意纵横凶煞狂勐的六脉神剑挥洒而来,以北冥神功的横强内力推动,像是泼水般将鸠摩智包裹其中,不可挣脱。
这小子,又有进步了
鸠摩智感受到强大无匹的剑气攻势,身形落得半截,一时竟然只能被阻,无法保护到身后更高处的段延庆。
幸好段延庆本身不是善茬,他残疾之后武功本来就要大打折扣,练得一成却只能发挥七分,唯独轻功下过功夫,甚至因双腿折断无法发力,用手中的拐杖辅助轻功变化轨迹,比之常人更加变化莫测,难以捉摸。
饶是如此,这一躲也十分凶险。
身子一折,段延庆落下地来,抬头看向头顶处,一枚暗器深深嵌进屋子的房嵴,与他刚才所在的位置只差毫厘。若段延庆刚才慢上分寸,他就要在一招之下身受重创。
嘎吱,嘎吱,嘎吱。
无声无息的甬道内,发出来轮椅转动的声音,四个身影慢慢从街道的两旁走了出来,形成了包围之势。
他们当然是无情、铁手、追命、冷血。
鸠摩智和段延庆知道已走不得,两人以相同的目光看向在场五人。
他们在暗暗盘算对方的实力,并且和自己已有的实力做比较,得出的结论是不好对付。
四大名捕中的每一人,都可令段延庆头疼,任意两人能令他逃也逃不掉。而四大名捕合力也绝对能和鸠摩智有一较高下的能力,再加之一个可靠着北海玄冥窍穴而晋升小三合圆满的段誉,这一战对两人而言就绝对不好过。
这也是鸠摩智令段延庆第一时间离开报信的缘故,鸠摩智留下还能够与之纠缠周旋,无虑性命之忧,段延庆却有极大机会交代在这儿。
鸠摩智冷笑道,“四大名捕威名震天,今次却带着一个臭小子就敢来为难小僧与段老施主实是可笑。”
段延庆不得不承认鸠摩智的表面功夫做得到位,说话十分令人好受,竟将自己也给带上,这是金轮法王、百损道人、欧阳锋、金燕神鹰都不会做的事情。
无情神色平静,低眉道,“久闻大轮明王气度雍容,如今一见果真名不虚传。但明王误会了,我们四人只为了恶贯满盈段延庆而来,他号称四大恶人,我们却是四大名捕,今日可惜见不着其他三位,否则也将四大名捕,天下无阻;四人联手,邪魔无路。”
这话可说是完全不将段延庆放在眼里,脾气不好的恶贯满盈眼中凶光四溢,几乎要止不住了。
鸠摩智却忽然道,“按无情施主的意思,此事和小僧无关了既然如此,你们擒去段施主即可,可否放小僧走”
段誉接过话茬道,“这可不行,大和尚,咱们还有一段交情呢。”
铁手忽然道,“这是你们江湖中人的事情,按说与我们无关,但明王毕竟是吐蕃国的大国师,您性命攸关的时候,我们还是得出手。明王小心,这段誉武功高强,您不要着了他的道,若有需要,请尽管向我们四大名捕求助。”
他这话可就完全是颠倒是非黑白的言论了。
鸠摩智笑容不变,但是人已咬牙切齿,眼中隐有火焰跳动,“名捕好意,小僧心领,心领”
声音徒然升高,人已如箭失般冲了出去。
段延庆瞅准机会,紧随其后。
四大名捕和段誉也几乎在同时反应过来还手,暗器,铁拳,腿风,剑影,还有铺天盖地笼罩天上地下的剑气、剑罡、剑煞、剑意、剑灵、剑形,六脉神剑汹涌而出,直接将整场战斗推进至最高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