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互相破防(2 / 2)

朱无视面色不改,全当任我行并非讽刺自己,“不管如何,李寻欢暂时不能动。”

任我行却冷笑道,“我知道,你一来是不愿全心全意给我做事,二来是忌惮李寻欢背后的李唐李宋两家,三来是你眼见我的困扰,唯恐自己的吸功大法有所缺憾,所以也觊觎北冥神功,四来恐怕是想要用一用李寻欢,铲除一些异己,正如好不容易拿上一柄好刀,自然要物尽其用再融掉,是否如此”

朱无视摇头道,“任教主却错了。”

任我行道,“哪里错了”

朱无视说,“第一点就错了。”

他看着任我行,脸上忽地露出了讥讽而刻薄的神色,一字一字地说,“任教主有青龙会撑腰,朱无视怎敢不为兄尽心竭力乎”

青龙会。

这个名字从朱无视的口中说出来,却叫任我行的脸色微变。

青龙会,这正是救他出西湖的势力。

这话明里是在解释,实则却是在暗讽任我行堂堂日月神教的教主,现在却要

靠着青龙会这颗大树才能回来夺权,任我行何等不可一世之人,怎能受得了这样的侮辱。

任我行忽然干笑了两声,声音尖锐,犹如金铁,“朱铁胆果然名副其实,胆大得简直能包天了。”

他却骂朱无视“狗胆包天”

说话之间,椅子扶手之上,一根手指忽然弹了弹。

空中忽然传来了一个很奇妙的声音,就好像是朝着一个羊皮袋子里疯狂地灌水,一下一下涨大这个羊皮袋子一样,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但是若循着声音看去,只看得空无一物,怎么也找不到这个“羊皮袋”。

朱无视不知是比任我行更沉得住气,还是根本未曾听出来其中隐语,面色不改,只挑了挑眉。

他伸手一指,凌空点去。

空气之中忽地“啵”一声,登时一下爆裂开来

伴随着这一个声音,房间里大大小小的桌椅、碗筷、烛火,在这一刻全都动了一动。

烛火飘摇跳跃,拉扯着两个人影起落。

碗筷和桌椅则在一连串咔咔声响中,尽皆当场碎裂。

那种碎裂根本不同寻常,简直像是他们本就是裂开的,只是被人用线拼在了一起,现在轻轻一扯,当场分崩离析,是那样的干脆,也那样的简练。

紧随其后,才有如同翻江倒海一般侵泄出来的气流,从两人的中间一片空间,朝着四面八方凌厉无比地打砸过去,房间里的事物已经碎成了一地,只剩下墙体四壁遭受反复的冲击,甚至都有了一种摇摇欲坠的趋势。

对视着的朱无视和任我行发丝飞舞,却只看着对方。

过了好一会儿,朱无视背负双手,忽然轻轻一跺脚,“停。”

如同金口玉言一般,房间立刻就稳固了,不摇动了。

任我行目光一

瞪,却不说话。

整个房间,唯有他坐下的椅子毫发无损,但他也只能保住这一张椅子了。

朱无视却笑了,笑得弧度不大,却已经是十分难得了,“任教主的话我记着,但总归得从长计议。不过我有一事,倒是十分好奇。”

朱无视笑得越灿烂,任我行就越是面无表情,“请说。”

朱无视道,“依我看来,任教主实已完善了吸星大法的缺憾,早晚可达到先天罡气的境界,也不输给在下,又何须什么北冥神功了”

任我行似乎并未想到朱无视会这么说,愣了一愣,看了他两眼,忽然笑了,“我明白了,你还不知道,对对对,对极了,你哪有能耐看出来。”

朱无视一怔,“什么”

任我行笑得已让朱无视觉得很恶心,“恕我直言,老弟你的武功天赋,实在是”

朱无视皱起了眉,怒喝一声,“你什么意思”

任我行哈哈大笑道,“我说你天赋不行,正如你和古三通同样得到奇遇,怎么也要弱他一分一般。你若得到的是吸星大法,只怕也只能坐以待毙了,否则你怎看不出我只是暂时解决了问题,要再进一步就又会复发”

朱无视双眸射出锐利无比的光芒,终于忍不住踏前一步,“你”

即使是被骂作狗也未曾愤怒的朱无视,现在却被古三通三个字给激怒了。这个处处压他一头的不败顽童,实在是朱无视心病中的心病。

若说这话的是其他人,朱无视决计要让其见识见识吸功大法的厉害。

偏偏是任我行,此人现在背靠青龙会这座大树,这个势力是少数能够横跨三国的组织,其中深不可测,即使是朱无视也只见过他们冰山一角的力量,就这也足以令朱无视心生敬畏。

别说任我行武功极

高,手段层出不穷,本就难杀。就算他束手就擒让朱无视去杀,朱无视也得投鼠忌器。

一念及此,朱无视面色又青又红,忽然冷哼一声,转身就走,“今日的事情就到这里了,李寻欢会交给你的,只待我用完了他之后。”

砰一声,房门已关。

但任我行传音入密的声音,却隔着房门传进了朱无视的耳中,“别怪为兄的没有提醒你,你的吸功大法虽比吸星大法完善,却也有自身缺憾所在,在此类武功之中,也就唯有北冥神功最佳,你若想要再进一步,也得指望着这门武功不可了毕竟,以你的武学天赋,又怎能如为兄一般完善神功,就只能照本宣科按照武功练了哈哈哈哈”

朱无视面不改色,似没听到一般疾步而去。

他走过的路上有一棵大树,枝繁叶茂,树冠如盖,但在他走过之后,大树的树冠上所有的叶子居然莫名其妙全部枯萎了。树叶之上,饱满盈绿的光芒顿去,变得萎靡干枯,丧失了一切生命力,似乎一下子全部都穿越到了秋冬时节。

风一吹,哗啦啦,大片大片的枯叶纷纷扬扬,如雨而落。

而另一边,黑暗的房间之中,任我行等到朱无视远去,笑容顿收,神色逐渐狰狞,目眦欲裂地看着眼前。

他虽然激怒了朱无视,但自己又何尝好受一代枭雄,几时轮到了靠着青龙会的名头才能保全自己的怂蛋几时再嘲讽朱无视又能怎样,向问天和江南四友死了便死了,自己的人被杀了,自己居然连对李寻欢下手都没办法,这是怎样一种屈辱

他吗的,久久未出江湖,这一个一个后辈,怎地都这样难对付难道我真是老了没用不成

任我行忽然怒喝一声,狠狠一踩地面,长身而起,也跟着离开了房间。

他离开房间许久之后

,这间又矮又小,又黑暗又逼仄,处于整个北京城角落,谁也不会在意谁也不会注意的房间,忽地摇晃了一阵,然后坍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