琨南山宗主不悦地看向对面的那位臭道士,眼底全是鄙夷。
他刚才本来是可以直接接受丹药的,虽然当时他不知道这位神医的身份,但是一看那人相貌不凡,丹药的品阶自然也是极好的。
要不是这位上来横插了一脚,就没有如此多的麻烦。
还害得他需要掩饰自己想要那些丹药,被迫婉言拒绝,若是表现出一副极为谄媚的样子,那断然是很难得到药材的。
好在那位神医不计较,还是给了他们丹药。
他本来就遇上了自己修炼的瓶颈期,一直很难突破金丹期,刚才吃了那些药之后,他觉得体内十分舒畅。
灵力运行更是丝毫没有阻拦,似乎只要再修炼上几日,自然是可以突破金丹巅峰期的。
“不要再异想天开了,那位不是好人。”
“那你这个抢占我地位的名义上的好师兄就是了”
随即,他们二人开始打斗起来。
最后变成了宗派之间的决斗。
沈南柒和白行离听着声音探了过去。
入目的正是一只巨大的妖兽,还有几个在空中和妖兽对战的弟子。
但这些弟子已是无法支撑下去了,还在拼命死战到底。
沈南柒和白行离一同飞了上去,示意那几位弟子退下。
巨大的妖兽在地上狂躁乱动,动作又是十分灵活。
沈南柒手中拿好了自己的饮水剑,准备向妖兽刺去。寻常的御兽术根本无法对付这种高阶妖兽,只能以灵力相搏。
饮
水剑出,灵光大现。
饮水剑也只是把妖兽划了一道口子,却是顷刻之间恢复过来。沈南柒心底划过异样,或许是要用其他的方法。
妖兽的尾巴很长,不停地拍打了过来。
沈南柒恨不得把这个妖兽的尾巴砍断。
良久,沈南柒和白行离互相对视,目光对视,彼此交换了各自的想法,然后点了点头。
妖兽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摇摆自己的尾巴,试图让自己转个方向并将这两位大胆的人类吞噬。
白行离迅速地用灵力攻击在妖兽的尾巴处,迫使妖兽不得不转过来针对后方的攻击者。
这妖兽却突然跟发了疯一样,猛地冲向了自己右侧的那些其他已经受伤的弟子。
沈南柒暗自嗤笑,腾空而起,飞到了那一群弟子的身前,挥舞起了自己的饮水剑。
在白行离的配合下,沈南柒朝着妖兽身体最柔软的肚皮那一块刺了进去。
饮水剑入得很深,那妖兽也是被伤到了,故而开始狂啸不止。
沈南柒抽出了饮水剑,那妖兽顿时化为虚有,只剩下了一颗妖兽的内丹。
饮水剑不愧是上古十大神器之一,沈南柒觉得自己之前都没有完美发挥出神器的作用。
还是因为她不熟悉饮水剑的剑法。
“阿离,你留着吧。”
沈南柒倒也不需要内丹,妖兽的内丹在她这里完全没有任何用处。
白行离乐呵呵地捡了起来,其实他也不需要妖兽的内丹。
但是这是嫂子让给他的,那他就权且收着,也不能辜负嫂子的一片心意。
“多谢白神医和沈姑娘了。”对面走过来一个白衣玉面的小公子。
是帝都七星学院的那位风绥。
“客气了。”
沈南柒不
轻不重地说了一句,自觉地到一旁去站着了,这里应当是不需要她的,至于风绥应当是要同阿离叙旧的。
所以沈南柒就跑到了一边,找了一处没有血迹的地方。
似乎还是这里更适合她。
地上有很多杂草,杂草里还有一些很寻常的小花,很好看。
能安然存活下来,虽然是一些小花,随时面临着被他人践踏的命运,但是它们的风骨却还是在的。
还不会畏惧那些蛊惑俗心的扶桑花。
这便如同那些小人物的风骨。
沈南柒笑了笑,看着透过树缝的阳光,这阳光很耀眼,只不过是虚幻的。
白行离并未急着同风绥搭话,而是看着嫂子那略显孤寂的背影。
这道背影和师兄的很像,同样的孤寂清冷,同样的不折风骨。不同的是,师兄是站在黑夜里,而嫂子是站在阳光里。
“白神医,我想知道我认识的你们还是曾经的你们吗”风绥看向了在一旁独自看天的女子,那背影很落寞。
风绥收回了眼神,跟着白神医一同往前走,离那位沈姑娘越来越晚。
“你心中不是早有答案了吗人与之之间的相识,最好还是无关身份的。”
白行离嘴角带笑,他记得这一句话嫂子曾经对他说过。
所以嫂子愿意结识那些不起眼的人,也愿意结识那些不算出彩的。
于是当嫂子知道他们身份的时候,并没有说什么,而是选择了站在他们身边。
“可是我怕利益触碰,危急到了自己身边人的利益。我更怕因为我自己的那些不计较,给了别人利用的机会。”
风绥不敢直视白神医的目光,他怕从他的眼里看到其他的情绪,让他不敢面对。所以他索性将目光看到了远处的那些海棠花上。
那里只有几棵海棠花,但是在这一片粉红色的花朵中却是极其显眼。
那些紫色的海棠花,开得极其圣洁高雅。
“我们和你之间的相识,从未有过利用。君子坦荡荡,不必去做那些小人行径。”
白行离知道会有这一日,但是未曾想到这一日的到来竟然是如此之快。
他们的身份到底还是入不得世人的眼的。
他自己身陷囹圄、死里逃生,本想着就那样和师兄一同待在神医谷里,再也不问世俗事。
可是耐不住师兄的那一身傲骨,师兄纵然经历了很多不好的事情,受到天下人的诋毁,可他还是愿意拯救那些诋毁他的世人。
他劝不住师兄,便只有按照师兄的命令来次为他们解毒。
其实这些情境他早就预料到了,只是现下直接面对到底还是无法平复自己的心境。
“我想去相信,可是事实摆在面前了。白神医,你应当没有自己的信仰破灭的那一刻吧。”
风绥不知道这位白神医是否有那一刻,但是他是真的有。他曾经无时无刻不想着成为和那位一样的心怀天下、济世救命的人,可是在他听到那位的身份时,似乎信仰破碎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敬仰的人是那种大魔头,而他欣赏的那位女子也是勾结魔族、心怀不轨。
这所有的一切似乎就像一个幻象,像是一场梦,梦醒了就一切都变了。
他甚至走在帝都里,都觉得自己过去的数年似乎是毫无意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