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沈南柒打起了退堂鼓,
她不应该试图去增加小女孩的恐惧。
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应该是被小心呵护的,可以好好长大。
这让沈南柒想起了重锦城里的花花还有她的徒弟小长安,她们都是同龄的孩子,都应该好好长大的。
可是她们都在面临苦难。
“姑娘,你是要找什么人吗我看你询问好久了,你是认识这个丫头吗”
这边的一位大婶这才走了过来。
她说的丫头便是沈南柒一直在盯着的小女孩。
这位大婶穿着粗布衣裳,却不掩其内在风韵,与其他的穿着粗布衣裳的妇人不同,她的眼睛里有绝对的坚定。
“这小女孩不是你们的孩子吗”
沈南柒下意识地问了出来。
她以为同他们一块的,而且挨得很近,应该就是他们的孩子。
现在细细看来,其实还是有地方不一样的。他们的眉眼便是不同的,鼻子也不太像。
“不是,她是我们在路上看到的小女孩。因为长得太好看了,险些被那些起了歹心的人送去贩卖,我们便救了下来。”
妇人说话的时候小心翼翼的,声音很小,不想让那个小女孩听到,给她徒增伤感。
沈南柒握紧了拳头,这个世道怎么都有这些事。
欺凌辱骂,人命比草还要轻贱,命如草芥这个词说的不假。
可是她见到了人间的疾苦,可是她却没有足够的能力来帮助他们。
沈南柒又痛恨起自己的无能为力了。
任何一个地方都会有那些黑暗的事情,不可能处理干净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教化人们保持善心以及防备人心。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路上这么多人都在逃难,是因为南安大军攻打过来了吗”
沈南柒这才询问了一番。
妇人的脸色霎时间苍白起来,脸上也是无力感,似乎心力交瘁的样子。
“要真是南安大军攻打过来那就好了,我们也不用到这种地步,四处逃难。”
“可真是天杀的,狗娘养的畜生,那该死的县令。”
“朝廷内乱,自己完不成每年上交的税赋,再加上连年干旱,真是活不了啊。”
“若是我们还能活着到邱泽的话,那我一定烧香拜佛叩谢佛祖大恩大德。”
“”
沈南柒也没想到自己的这一句话在人群里炸开了花,引来了很多人的讨论附和。
他们的声音里全是愤怒之意,剩下的就是无尽的无奈,他们都是些普通的县民,身份低微,也不受待见。
朝廷似乎就没有拿他们当人看过。
他们也不是没有反抗过,可是每一次反抗换来的都是更多的杀戮与欺凌,他们的下场会很惨。
在他们怨怒极深重的话语里,沈南柒总算也弄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西泽国本就是内忧外患极其严重。
可是当权者一味地想要扩大版图,就需要拓展更多的军队,需要一大笔银子。
朝廷里的官员还有皇城里的富商都是些黑心的,不愿意花自己的银子来给朝廷出力,于是就有人提议来加大赋税征收。
自然也是得到了一致赞同。
可是,那笔银子实在太多了,很难集齐。尤其是对于这些人所在的常年大旱的县城,根本就不可能集齐。
因为大旱朝廷所拨下的赈灾银都被添了进去,但还是不够。
根据他们的那些言语,沈南柒觉得赈灾银是被县令私吞了,然后县令自然不愿意出自己的钱,所以一味加大剥削,最后将这些剥削得差不多的城民赶了出来。
还杀了那些不愿意交钱的民众。
以至于他们无家可归,被迫开始逃难。
其实一路上还死了很多人,也有很多人失踪或者觉得生活无望而选择了自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