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小的哭声充斥在沈南柒的耳边,很是凄惨。
沈南柒顺着阿婆指的方向看着地上的那堆糖葫芦,架子上的糖葫芦全部都掉了,有的甚至还被踩得稀碎。
大抵就是刚才那一群混混。
沈南柒瞬间觉得自己刚才惩处得轻了一些,应该给他们一个教训的,或者送去报官的。
只是官府估计也不会管这类事吧。
不
过是些市井小民之间的欺压恐吓,也算不得那些杀人放火的大事。官府又怎么愿意花费心思来处理这些,顶多就是呵斥一下,以后还会有的。
“姐姐,谢谢你救了阿婆。糖葫芦没了,不能卖给姐姐了。”
小女孩用双手抹了抹眼睛上的泪,但还是没能抹净,便用衣袖擦了一整张脸。
肤色很白,很细腻。
“没事的,小妹妹,你能告诉我这一群人是怎么回事吗”
沈南柒蹲着身子,眼底流露出一丝憎恨。
但看向小女孩的时候,弯了弯眼角,试图让自己看起来稍微温柔一点。
小姑娘在大哭之后,还能来与她道谢以及解释糖葫芦的事情,这是让沈南柒有些意想不到的,既然插手了这件事,她自然是要管到底的。
毕竟有句俗话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沈南柒这嫉恶如仇、且行好事的毛病又犯了。
在小妹妹简单的的描述下,沈南柒算是差不多理清楚这件事了。
花花和阿婆这一家本来还是富裕的,家住城南。
家里不富裕,但每天靠着儿子去别人家里做些帮佣功夫,然后儿媳做些刺绣活,阿婆每天去卖一些糖葫芦,还是可以养活一家子的。
本来家里是平安无事的。
但是花花她爹不听劝阻非要去堵馆里和那一群不要命的好赌之徒赌钱,然后也不知是赌馆使了些黑心手段,还是花花她爹运气不好。
输了一大把钱,然后找别人借钱还齐了。
本以为花花她爹被绊过一次便知道悔悟了,不成想那噬赌如命的人,偷了家里的钱赌了一晚上,最后把家产败光了还赔上了一条命。
第二天早上一条尸体躺在门外,还有一群讨债的人。
他们连给花花她爹下葬的
钱都没有,便被那一群人赶了出来,因为那个地契也给买了。
她们也就没有地方住了。
好不容易安葬好了花花她爹,花花她娘又带着她自己藏起来的那些私房钱跟人跑了,只剩下她这个糟老太婆和花花相依为命。
故事到了这里,已经够惨了。
但是生活却偏偏从未善待那命运悲惨的人。
屋漏偏逢连夜雨,她们俩人在城里辗转流离,靠着最后的一点阿婆为花花留好的积蓄在城北安顿了下来。
可好景不长。
那一群讨债的人不知从那里找到了她们的行踪,非说花花她爹当初签了什么契约,要把花花卖给他们。
阿婆自然是不愿意听从的,和那一群人打了起来。
但一个老婆婆怎么打得过一群身强力壮的年轻人呢最后阿婆受伤了,昏倒在地,然后也来了其他人看热闹的人,那群人见找不到钱也就走了。
阿婆的身体自然是受了伤的,但是为了她们的生活不得不每日操劳,继续卖着糖葫芦。
欠下了一大比债,连买来的山楂都是赊欠的。
而今日也是她们没走运,那群街头的小混混找了上来。
也就是沈南柒看到的这副样子了。
沈南柒攥紧了自己的手,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模糊了自己的视线。
老天爷就是如此不公,从来都是优待那些坏事做尽的人,而从不善待那些顽强生存下来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