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回去禀报大人,此处有蹊跷。我留在这里等那狐狸精现身。”沈琮收了天眼,侧头看向跟着自己的锦衣卫们。
“喏。”
锦衣卫作揖离去,此地很快便只剩下了沈琮一人。
沈琮看了看四方,注意到有一棵枯死的古树正对乱葬岗,便隐去气息纵身跃上树梢,借着纵横交错的树枝藏起来,这才开始紧紧盯着那片乱葬岗。
丑时末。
天色微亮,有个身披黑色斗篷的姑娘左右环顾,确认没有人后来到这乱葬岗边的一方破败大钟之下。
她抓起那已经生了青苔的糙麻绳,奋力往外拉去,叫木杵撞向大钟。
沈琮清楚地看到这姑娘撞钟三声,乱葬岗上的妖气一阵晃动,便逐渐散开了。
妖气散开之后,露出一方古老陈旧的小酒馆。
姑娘见到酒馆,先是哆嗦了一下,又踌躇一阵,下了决心似的推开那栅栏,急急忙忙往里面跑去。
只不多时,她便又走了出来。
和来时不一样的是,姑娘的手中多了一个荷包。
姑娘又左右环顾一番,确认没有人之后套上斗篷,又匆匆离去。
当姑娘离开以后,原本消散的妖气又慢慢浮现,再度笼罩在这酒馆上方,随着妖气散开,酒馆也随之消失不见。
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在做梦一样。
沈琮跳到地上,走到大钟前,若有所思地抓起麻绳,学着姑娘的模样撞击起大钟。
“当”
“当”
“当”
三声落罢,酒馆以和刚才一样的形式浮现。
浓郁的妖气扑面而来,沈琮眯了眯眼睛,面不改色走进酒馆。
酒馆内里装潢陈旧,空无
一人,唯有进门的案台坐着一个在那拨弄算盘的女子。
女子头戴荆钗,一身布衣,容貌是衣服遮不住的美艳,尤其一双凤眼和那花魁狐狸精一样,简直媚到了骨子里。
“这位客官,有何需求”女子抬头瞥了一眼沈琮,打个呵欠慵懒开口。
“酒馆卖些什么东西”沈琮问。
“无忧酒馆不卖凡人之物。客官想要什么,酒馆便卖公子什么。做买卖是需要等价交易的,至于是金钱还是别的,全看客官所求之物的金贵程度了。”女子又打起一个呵欠。
“方才那姑娘买的是什么东西”沈琮又问。
“人皮。”女子又挑起眼皮看了一眼沈琮,啧啧咂舌,“客官好皮囊,不需要画皮啊。”
“画皮”
“画皮。”女子拨弄着算盘,懒洋洋地给沈琮解释起来,
“万物生来自有皮囊,人亦如此。有的皮囊好看,赛过天仙,有的皮囊丑如夜叉,被他者嫌弃。那些被人嫌弃的人,便想方设法想要变美。”
“所以,你们剥皮卖给别人”沈琮缓缓眯起眼睛。
“那些都是下三滥之术。做点生意开杀戒,太不合算了。”女子嗤笑一声,摊开骨节匀称的手掌,掌心多了一只精巧细长的白玉毛笔,
“我会些古术,可以画皮。他们想要什么模样的皮,我便能画出来什么模样的皮。我这皮可金贵,所以价格不菲。客官,你可要来上一张”
“大可不必。”
确认这女子是妖怪,但没有开过杀戒以后,沈琮朝她作揖问道,“姑娘请恕在下冒昧,在下想问姑娘昨夜可曾见得一只狐狸精跑进酒馆”
“狐狸精”女子笑了一声,“你说那只小杂种啊。被吓跑了,回秦岭了。它才剥了那花魁的人皮,使了分